过了大半日,只见兰草和寒山夫妇俩形容狼狈的被找回来了,幸好两人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受伤。傅清宁心中一块石头方落了地。
因吃了这一吓,兰草夫妻赶紧着要回去休息,傅清宁也和他们一起告辞,牟瑞月拉着她不放,“清宁你不许走,你和我回温府吧,晚上我们一起睡,我有很多事和你聊。”
傅清宁无奈,只得叮瞩了兰草几句,让她和寒山先回去。
兰草悄悄儿笑道:“姑娘你只管放宽心住着,别急着回,铺子有我和寒山看着呢。”说完就拉着寒山走了。
一行人回到温府己快二更了,牟瑞月催着温泓道:“清宁晚上和我一床,你去书房睡吧。”
温泓道:“你傻呀,这么好的机会大哥怎么可能放过,你凑什么热闹。”
牟瑞月疑道:“不会吧,他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还能那么亲密?况且大哥还在守孝呢。”
“相信我,大哥晚上一定会去找清宁的。”
“我觉得不会。”
温泓笑道:“那我们打个赌好了。”
傅清宁洗漱完毕,正要上床休息,突然听到两下敲门声,她还以为是牟瑞月,便道:“瑞月你等一下。”披上衣服开了门,只见温荣站在门外,她怔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是瑞月。”
温荣道:“我来看看瑞月给你安排的房间。”
他走了进来,皱了皱眉,说道:“你这屋子太冷了,怎么也没生个炭盆,瑞月真是粗心。这样怎么能住人呢,不如换到我那边暖阁里去吧。”
傅清宁道:“也不是太冷,挺好的不用换。”
温荣握住她的一双手,“还说不冷,手那么凉。”他轻轻笑了:“不换也行,我给你暖暖吧。”
傅清宁双手被他握住,脸上还有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她心下扑扑一跳,低声道:“真的不用。”
突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傅清宁连忙挣开了,只见铁剑端了炭盆进来,说道:“二少奶奶让送炭盆来。”
傅清宁忙道:“放这里吧。”
铁剑垂着眼,不去看温荣的冷脸,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在憋忍着笑。她放下炭盆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回到月泓院,牟瑞月和温泓正伸长脖子等着呢,见她回来,忙问:“如何?”
铁剑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温泓哈哈笑道:“哈,我羸了,瑞月你乖乖给我洗脚吧。”
牟瑞月的脸拉下来了。
次日一早,傅清宁刚刚起床牟瑞月便来了,和她抱怨道:“大哥真是不争气,害得我打赌输了要给温泓洗脚。”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听得傅清宁糊涂了,疑道:“瑞月你能不能把话讲明白点?”再问牟瑞月却不肯说了,只是说道:“清宁,你今天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因为元月十八花坞还有诗会,傅清宁在温府住了两日就回去了。
这次参加诗会的人比上次还要多了一半,究其原由可能是年后无聊,有这么一个可以消遣又清雅的聚会,姑娘们都愿意来凑个热闹。
除了原先的几位姑娘外,唐珧的两位表姐妹也都来了,居然济济一堂,人多嘴杂,姑娘们写诗赏花之余,不免要说些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傅清宁也听到了好些新闻,比如哪家正月生了龙凤胎,哪家又娶了个小妾,还是有这次踩踏事故中的死伤者名单也出来了,死者五人,伤者有十九人,其中一个死者,竟然是江宜芳的未婚夫陆恩。
宜芳连日哭得眼都肿了。江宜男和傅清宁说起来的时候叹息不己:“可怜芳妹未成婚就成了望门寡,现在陆夫人要逼着芳妹守望门寡呢。”
傅清宁讶然:“真是岂有此理,这婚还没结,守什么望门寡,不是害人一生么,这陆夫人,也实在是太可恶。”
江宜男皱起了眉,“怕是胳脯扭不过大腿,唉,当初就不该做这门亲,都是我那二伯,贪图人家官大,倒害了芳妹一辈子。清宁,你说我们为何生为女子呢,你看男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是何等潇洒自在,就连我那堂伯那样的混人,还有人夸他名士风流。偏偏我们只能困在闺房之中,连终身大事都是半点做不主。别说行走江湖,就连抛头露脸,都要被当做大逆不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就跟那些关在栏里待宰的猪羊没什么区别,身不由已,是死是活都由不得自已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