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衙的时候温荣脸色冷峻,看得下属们心里格登一下,暗道不会又和心上人吵架了吧,只听他说道:“听说最近一直有人在背后嚼我的舌根,看我的脸色,说什么晚上开心白天舒心的鬼话,是谁开头的你们自己站出来,要是等我揪出来,那就不是轻轻放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两个人站了出来,温荣道:“你们每人去领五十军棍,如果再让我听到一丝风言风语,等着军法处置。”
这两人平时也是挺得温荣信任的手下,挨了军棍被人扶着出来,骂道:“他娘的,谁走漏了风声,找出来一定揍他一顿。”
这事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又上了一本,参他帷薄不修,败坏风气。
圣上只是笑笑,压着奏折不发。退朝后他宣了温荣来,笑道:“等你成亲,朕送你几个美人,这么怕女人,你好意思吗?”
温荣忙道:“多谢圣上美意,美人就不用了,万一打翻了醋坛子,微臣的日子还能过吗?”
圣上道:“都说齐家方能安国,你连个女人都弹压不住,怎么去管理手下的人?”
温荣笑道:“这怎么能一样?手下的人又不是微臣的心之所好,管教起来自有圣上的旨意和国法军规,自家的女人是用来疼的,怎么舍得去弹压。这个媳妇微臣很辛苦才追到手的,微臣可不想出什么差池,圣上千万别送美人来,送来了微臣也不会收的。”
他就差直说您就别添乱了。
圣上哈哈一笑,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一旁侍奉的洪公公小心翼翼地道:“想不到温指挥还是这么多情的一个人,这点倒是象己故的温老侯爷。”
圣上看他一眼:“洪辛,你知道一个人最难得的是什么?”
洪辛摇头,“请恕奴才愚昧,奴才不知。”
圣上道:“一个人最难得的是有弱点。什么帷薄不修孝期行淫都是小事,只要他有弱点,有所求,朕才能用得放心。”
洪公公悚然一惊,“圣上英明。”温荣出了宫门,骑马往回走。迎头撞上一队车驾。
侍从道:“那是定国公的车驾。”
温荣道:“让到一边,让他们先过去。”
定国公那边却也停了下来,定国公掀开轿帘,向他点头示意。
温荣也向他拱手一礼。
两队人马交错而过。
到了定国公府,轿子在二门外停下。定国公沈泽进了门,只见院子里积雪盈尺,儿媳孟婷呆呆地站在一边,傻儿子却在嘻嘻哈哈地玩雪,又拿雪球去砸她。
沈泽看了一阵心塞,喝道:“谁放他出来的,还不快带回去。”
沈夫人迎了出来,听了忙道:“快带回去吧。”
下人忙将沈智拉回去,沈智却又去拉孟婷的手,嘴里叽叽唔唔地也不知说些什么。
沈夫人皱了下眉,望着这个懦弱的儿媳妇,嫁进来快一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刚嫁进来时每日涕泪涟涟惹人厌烦,现在不哭了,呆呆愣愣的,倒是自家那个傻儿子挺欢喜这个媳妇,进门后也没打过她。如果能生出个一子半女,也就好了。
孟婷眼中透出厌恶的神情,一甩手走了,沈智这时也不用下人拉了,赶紧着就随了过去。
沈泽进内室换了官服,喝了口茶便往书房去了,那里一帮幕僚早己候着了,他发了一通火,“哪个蠢东西说起本上奏的?现在可好,参得越多,圣上对他越放心。”
他正在气头上,幕僚连大气也不敢出,任他发了一通火。
散会后,沈夫人给他披上衣裳,劝道:“老爷,朝政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插嘴,不过既然对方不好对付,为何不收为己用呢。”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温荣与永华长公主关系非浅,恐怕拉拢不了。”
“依妾身浅见,最有用的方式无非结亲。”
“这个恐怕不行,他己经订亲了,而且这次连圣上要送的美人都拒了。”
沈夫人笑道:“只是订亲而己,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听说女方只是普通人家,能和咱们国公府比吗?你看岚之已经十七岁了,以她的品貌,堪可匹配,所谓化干戈为玉帛,再不行,还能请皇后娘娘下懿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