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兴致勃勃谈论儿女们的事,一抹白色的身影疾步走过来。
“欣儿?”安达贵看着气呼呼的女儿不解道:“你怎么没和钱阔去跳舞?”
“是啊安小姐,你怎么一个人?”钱富贵也问。
安欣掀掉头顶的蕾丝公主帽,喷火似的双眼直直看着某一处,说:“我看他更想和我后妈跳。”
安达贵和钱富贵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扮花哨的钱阔正和六姨太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聊得什么内容,六姨太被他逗得花枝乱颤。
“岂有起理!”安达贵火气蹭地上来,迈着稳健的步伐杀气腾腾走过去,“思音!你在干什么?!”
谈话中的两人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
六姨太看到了安达贵,脸上笑容未变,神色自若地说:“你忙完了?我在和钱少爷聊天啊。”
安达贵如鹰般犀利的眼神转向钱阔,声音压抑而冷然:“我看你和我的六姨太聊得很开心?”
被美色迷惑的钱阔差点忘了安达贵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忙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支支吾吾说:“大帅,我和思……不,我和六姨太没有聊什么不恰当的内容,您消消气,消消气。”
安达贵冷哼一声,不怒自威地说:“别忘了你跳舞是为了谁学的。”
钱阔偷偷看了一眼迷人的六姨太,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安欣,心一横,说:“我知道,我这就去找安小姐。”
钱阔一走,安达贵抓着六姨太纤细的手腕,将她往前一带,凶狠道:“骗我说身体不适,现在倒有精力来勾搭野男人?”
“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大庭广众之下,你告诉我怎么勾搭?”六姨太不悦道。
“你还知道是大庭广众!”安达贵手上用力,怒道:“你明明知道钱阔是为欣儿准备的,将来他会是欣儿的夫婿,为什么还要单独和他说话?你让别人怎么想?”
六姨太挣脱他的钳制,一脸不屑地说:“我没做亏心事,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你!”安达贵想骂又舍不得,压着火气说:“你赶紧上去休息,别在这给我招惹男人。”
六姨太狠狠剜了他一眼,忽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愤然转身,一扭一扭地走了。
画面一转。
换了一身亮闪闪绿色紧身旗袍的六姨太再次走下楼梯,她依旧耀眼,只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厅中央——跳华尔兹的安欣和钱阔身上。
六姨太边欣赏边走下楼梯,美目流转,像是在寻找合适的目标。
突然间,她看到徘徊在蛋糕前衣着朴素,模样却很俏丽的一个小姑娘,走过去拍她肩膀。
“呀!”到了嘴边的美味蛋糕掉在地上,徐媛媛惊呼一声,转过身,结结巴巴说:“我我我不是偷吃,我是客人。”
六姨太放肆打量她土得掉渣的打扮,说:“今天被邀请来的非富即贵,我看你穿的还不如我们家下人。”
徐媛媛局促地抓着皱巴巴的麻布衣服,低着头,脸通红,难为情地说:“我真的是客人,是安小姐邀请我来的。”
“安欣?”六姨太拧了拧眉,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媛媛。”
六姨太恍然想起:“原来你就是安欣那个最好的朋友。”
徐媛媛忙不迭点头。
六姨太见她一副被自己吓得话都不敢说的样子,自觉无趣,转身离开。
徐媛媛觉得浪费,偷偷把蛋糕捡起来,吹掉外面那层灰,趁人不注意塞进嘴里。
真是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精致糕点的徐媛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大厅中央那对男女终于跳完,围观的人捧场地热烈鼓掌。
隔着人群,六姨太看到安达贵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说说笑笑,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涌上心头,她毅然决然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