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摇头:“不用了。”
闻砚不甘心:“这家餐厅是我二哥朋友开的,味道很不错的,你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啊!”
许音叹了口气。
他直视着闻砚,语气温和道:“真的不用了,闻总。”
闻砚一僵。
闻总。
又是闻总。
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啊,那天,阳台上。
就是从那天起,阿音变了。
会笑眯眯怼他,会拉黑他,会视他如无物。
闻砚觉得奇怪的同时,却始终觉得这只是暂时的,阿音也许只是在逗他,因为阿音还是会对他笑啊,还是会对他很温柔地说话啊。
可是这一刻,闻砚清清楚楚认识到,不对。
阿音如今的温柔,和过去的温柔,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这种温柔,仿佛和他隔了千万里远。
温柔,但触摸不到。
中间那长长的距离之间,是冰冷的。
闻砚呆住了,他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许音,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车子停在了小巷口。
闻丛言对许音低声道:“走了。”
许音点头,转身。
小巷中,闻砚始终眼巴巴地看着,张了张嘴,然而最终,除了微弱的一声“阿音”,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眼来。
*
许音坐进车里后,闭上眼再次轻叹一口气。
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伤口消一下毒。”
许音睁开眼,男人已经递来车里备着的碘伏棉签。
“谢谢。”许音接过后,掰断碘伏棉签的一头,让管中的碘伏顺势往下渗入另一头棉签。
擦完自己的手指后,瞥见身边男人手中的创可贴,许音正想接,对方伸过手来,手臂与他相错而过。
许音一顿。
男人身上有男士香水的味道,很淡,很好闻。
他垂着眸,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抚顺创可贴两边的胶布,将其服服帖帖包住许音的手指。
贴完后,便收回手,回过身,脸上很淡定,好像干了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股清淡的香味也随之撤去。
许音曲起食指,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光滑的创可贴表面。
有些问题,也是这一刻才突然浮上他的脑海。
他开口道:“闻总。”
“直接叫我闻丛言就可以。”
“闻丛言。”
“嗯。”
许音:“你天天都从这条街路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