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戈心里一跳,眉间蹙得死紧。
穆亭渊接着道:“将军的确没有立场,好在将军有自知之明,还请将军以后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洛无戈从这话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眸子,危险地看着穆亭渊,步步紧逼:“那你呢?你又有什么立场?她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不破不立,”穆亭渊温和一笑,眼底却是万年不化的坚冰,“我与将军最大的区别是,将军看她所作所为不合心意,便要去阻止,你一心想把她打磨成自己期许的样子,而我……她想做什么便让她放手去做,我会替她摆平所有的困难险境,我要她可以有恃无恐,要她能野蛮生长。”
洛无戈双瞳震动,他死死看着穆亭渊,心底的无力与绝望越来越强烈,最终翻滚出一种难捱的酸楚,叫他用力地攥紧了手,没入皮肉,自至血肉模糊。
次日清早,晏枝进城,命人着手放粥一事,满城县叫嚣着要找沉河献祭给龙王爷赔罪的人闻讯全都赶去粮摊讨粮。
晏靖安送来保护晏枝的都是军中高手,在粮摊周围一站,便散发着逼人的气魄,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光景?再加上大刀阔斧地处理掉几个不守秩序的人,来领粮的县民都收起一身反骨,老实本分地排队。
情况被晏枝控制下来,满县城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粮摊上,让穆亭渊有足够的时间筹备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