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梁致从小做惯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金钱这件事上不太计较。之前拟定选址时,看那块地各方面条件都是最好的,就根本没在意价格上的事,更没去看市政规划。
毕竟买这块地的价格对他们家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
难怪父亲一直不同意……
司梁致看见,他父亲的眼睛都亮起来了。他抬手想摸摸司以钧的发顶,却被他躲开了。可司维兴丝毫不介意,夸道:“以钧怎么这么聪明?说得太对了,一看就是随了爸爸……”
司梁致浑身冰凉,血液都凝固了。
接着,司维兴侧过头,看了司梁致一眼。
司梁致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个小孩子都会,为什么你还要来反复请示我?”
这一眼,在之后的近十年里,反复出现在司梁致的噩梦中。
这也从此让司梁致坚信,只有把司以钧养成一个废物,才能保住他自己。
——
“去查一查,那个顾言湛是怎么回事。”
车开到了家门口,司梁致下车之前,皱着眉头吩咐助理道。
助理没有多问,应了下来。
司梁致被连着轮椅从车上搬了下来,佣人接过轮椅,推着他进了家门。
这一天司维兴并不在客厅里。
司梁致在客厅里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周,确认司维兴不在,才抬头问管家道:“父亲还在休息吗?”
管家回应他:“老爷在楼上书房里处理文件。”
司梁致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佣人推他上楼。
司梁致推门进去的时候,司维兴正在剧烈地咳嗽,脸色有点发青。
见到司梁致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止住了咳嗽。
“父亲还好吗?”司梁致满脸关切,抽着轮椅走近了。
“嗯。”司维兴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桌面上的文件,缓声问道。“什么事?”
司梁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接着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过去:“没什么,就是今天又被以钧的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又出了什么事吗?”司维兴抬头。
司梁致笑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以钧这个孩子一时糊涂,考试作弊,抄了别人的卷子。”
至于这件事其实是一场误会,司梁致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