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徐海震的眼睛刚刚对上,就垂了下去,嘴里发出啜泣声。
围观民众和年轻片警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唯有徐海震,一言不发的审视着女孩,嘴里的烟一口接一口,仿佛估量什么。
不会儿,救护车来了,女孩被送上车。
民警刘春来到徐海震旁边:“徐队,我已经问过了,那女孩晚上的时候出去买了趟东西,回来之前家里就爆炸了,她爸当时就在屋里。初步怀疑,是煤气泄露引起的爆炸。”
徐海震将吸干净的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两下。
“不对。”
刘春一愣:“那徐队怎么看?”
“这爆炸点和火势都不对,一般的煤气爆炸没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去年那次居民区的煤气爆炸你还记得吗,有今天这一半的威力吗,什么煤气这么得劲儿?”
刘春没接上话,跟着徐海震的思路想,不是煤气爆炸,那还能是什么?难道屋里除了煤气泄漏,还有其它危险助燃物?
徐海震这时抬起手指向天空,火势已经被扑灭大半,空气里的浓烟呛得人眼泪鼻涕一起流。
“还有这味儿,你觉得对吗?感情这姓杜的酒鬼住的是化学工厂,喝醉了就拿自己搞化学实验?还有刚才那女孩,你留意到没……”
刘春连忙搭碴儿:“留意到了,人都吓傻了。”
徐海震拧起眉头,嘴上却没声了。
——不,不是吓傻了。
那个女孩的确身体发抖,好像很害怕,可是那抖动也可以解释成为兴奋,尤其是她的眼睛里哪有半分害怕、畏惧,被现场吓得腿软的情绪?
她甚至没有哭——当然,人处于受惊过度时也会哭不出来,可徐海震并不认为这个女孩是受惊过度。
还有她那句“我爸,救出来了吗”,与其说是担心她爸的安危,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确认她爸的死期。
然而这些想法,徐海震没有和任何人说,起码不能现在就先入为主。
火势还没扑灭,起火原因和起火点需要进一步确认,那具烧焦的尸体哪怕已经碳化成末,也要把末捡回去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