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我?这可不是我的阅读品味。”
“我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说,你看烂书就是为了建立自己的阅读品味,如果看过的书都是好书,没有烂书作比较,又如何分辨好坏呢?就好像一个人如果没有浪费过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自然也就不会懂得时间的宝贵。人也是一样,在犯错中成长,差别只在于,有的人是知错就改,迷途知返得很快,有的人是将错就错,反正已经错了,也不在乎多错几次。”
顾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说:“太不可思议了,我以前的歪理真的很多。”
祝盛西轻笑:“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顾瑶没接这个茬儿,她转而又把话题绕回到最初:“田芳的案子,我很有兴趣。”
祝盛西有些猝不及防,眼底流露出诧异。
“你想介入?”
“嗯,这毕竟和你,和我爸都有关。”
“只是因为这样?”
“当然,还因为我想借此机会找回一些专业上的东西,我最近也比较闲,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昨天见到她本人,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祝盛西问:“是什么?”
顾瑶回答的很认真:“比如她喜欢你,比如她很排斥面对心理专家,比如她身上有伤,比如在这个案子里她的shā • rén动机。”
说话间,顾瑶一直在观察祝盛西的表情,她很想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面的勾当,知不知道“昭阳事务所”用性来捆绑客户的手段,甚至于在那个高管死之前曾对田芳进行过**。
但祝盛西一直很平静,没有慌张,也没有眼神游移。
他只是说:“你觉得shā • rén动机有可疑。”
顾瑶:“她身上的伤肯定不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在出事之前,她曾遭到过**,那么她出于本能而反击,不慎将那个高管打死,这就是正当防卫。那些伤痕那么明显,不管是警察还是法医都应该一眼看出来,为什么还要起诉她故意shā • rén罪?答案只有一个,田芳对警方撒了谎,她也许谎称自己有那方面的爱好,这次只是玩大了,错手shā • rén。可是根据我的观察,她不像是有S、M倾向的女人。”
祝盛西点了下头:“这些是那个无聊律师告诉你的?”
“对,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是无的放矢。而且在商言商,就大局考虑,如果牺牲掉田芳一个,就可以换取‘江城基因’的名誉,还能帮昭阳事务所掩盖性|交易的内幕,大家应该都会乐见其成。只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半晌,祝盛西轻叹一声,他握住顾瑶的双手,说:“其实这件事我是知情的,昭阳那边拟定的辩护方案的确征求过我的同意。”
顾瑶:“你知道田芳只是正当防卫?”
“她是不是正当防卫,这件事要两说,那天晚上在那个屋子里只有她和死者两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可以解释为正当防卫,但也可能是闺房乐趣。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不应该拉‘江城基因’下水,这才是我唯一在乎的事。”
顾瑶皱了下眉:“我不懂。”
祝盛西眼神平定,他的口吻却有些无奈:“就在出事之前一个礼拜,连启运已经递交了辞呈,我批了。但碍于他的职位需要一段时间的交接,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按理说他已经不算是公司的人,但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拖公司下水,我作为创始人,只能先考虑公司的利益,如果因为他一个人的冒失而影响整个公司的运作,令几百人失去工作,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顾瑶一怔:“你说的连启运就是那个死去的高管?”
“对。”
“那你为什么不跟媒体澄清?”
“如果现在就说,那些媒体就会说是我公司伪造了连启运的辞呈,用来给自己脱身,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所以公关部和昭阳那边的开会结果是,要先把官司圆满了结,再把连启运的辞呈公之于众。”
“那连启运为什么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