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发完所有资料,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我知道各位都很忙,你们每分钟的损失是数以亿元的,我就不多留各位了,我的小要求就装在这个信封里,麻烦各位回去仔细阅读。”
顾瑶几乎是微笑的落下这句,这屋子里很快就有人起身,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待。
等大多数人陆陆续续走了,最后留下两人始终坐在原位。
正是王忠利和刘震东,也只有他们二人面前没有牛皮纸袋,他们也是最早回复顾瑶短信的人。
刚才这屋子里坐满了人,气氛却无比的安静,令人窒息,如今这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仍是安静,却换成了另一种意味深长的气氛。
顾瑶和两人没有眼神交流,只是扫了杜瞳一眼。
杜瞳意会,将玻璃门带上,很快就上楼去了。
等杜瞳走远,王忠利便率先发问:“顾小姐,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刘震东眼里写着同样的问题。
顾瑶开门见山的反问:“不是我希望你们怎么做,而是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让你们永远摆脱枷锁,你们能做到什么份上,为此牺牲、割舍到什么地步?”
这个“枷锁”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王忠利和刘震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其实不管是刚才在一楼,还是后来一群人坐在这屋子里,他们二人的表情和姿态都是没有那么难堪的,他们也很清楚,今天来是针对的是谁,这一天也迟早会到,他们也没有挣扎的余地,除非这张脸不要了。
上次王忠利牵扯到闫蓁的事件里,已经丢人丢到家了,还被顾承文记了一笔,站在王忠利的立场,要么他就得确保自己永远不要再犯错,要么他就得摆脱顾承文,否则将会永远活在战战兢兢中。
而王忠利的遭遇,刘震东身为兄弟公司的负责人,他是全都看在眼里,并为此感到心惊,看到王忠利走到这步,就像是预见了未来的自己。
正应了那句话,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鼾睡?
顾承文之心深不可测,顾承文之术至毒至黑,他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消失了,至今还留着的人,谁能不怕?所以顾瑶一声召唤,这两人自然会主动附和。
这一次,刘震东先开了口:“哪怕蜕一层皮,也在所不惜。”
王忠利跟着点头。
顾瑶这次的笑容,终于有了一点温度,她从档案袋里拿出那两张药方,放到王忠利和刘震东面前。
然后,她问:“请两位帮我回忆一下这两张药方。”
江城商界都知道,“江城基因”、“江城医疗”和“江城制药”是兄弟公司,做的也都是差不多的事,彼此联系在一起,同为这条线上的一环。
王忠利说:“第一张药方,是我们‘江城制药’前些年接到的,祝总亲自交到我手里,请我尽快制作出一批成品,用于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
顾瑶眯了眯眼,问:“实验对象都是谁?”
“是从南区找来的一批志愿者,上到五十岁,下到十岁,男女都有。”
“是当初被南区工厂时间波及的村民?”
“差不多,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子,也后来的第二代、第三代,有的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有的甚至有残疾,他们的基因全都有问题。起初我们接到这张药方,还以为是‘江城基因’已经研发出了对抗基因缺陷的药物,做不到治愈,起码也能改善,所以积极配合,赶紧制造出一批成药请志愿者服用,为期半年。”
“结果呢?”
“结果,可以说是失败了。”王忠利回忆道:“一百位村民,只有三个人的病情得到控制,其余九十七人毫无成效。”
只有三个人有效?
这时,刘震东接道:“没错,的确只有三个人,这件事我也记得,那三个人后来送到我们‘江城医疗’进行进一步临床测试,根据他们的身体变化进行研究,并将采集到的基因样本送到‘江城基因’。所以这第二张药方,我猜就是在第一张的基础上进行改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