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玲玉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嫁到顾家,顾家在当时的香土村不仅地多,而且有些家底,加上顾承文长得英俊,脑子活络,说话办事都很有一套,姑娘们明里暗里都挺喜欢他。
萧绎琛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顾承文受异性欢迎也不是第一天了,要不是萧绎琛的母亲突然提起来,说这两年南区那家福利院收了一些弃婴,有人说仿佛看到柳玲玉也出现过在那边,好像还把一个婴儿扔在门口了。
还有人说,顾家三代都是单传是有原因的,在顾承文之前,他父母也曾生养过几个孩子,都没活到三岁,顾承文是特别找了人算了命,说他命硬,只要能活到六岁,此后一生都会顺顺利利,平步青云。
不过这些风言风语大家也就是听听,传过一阵就散了。
只是萧绎琛听了却暗暗记在心里,很快就找到顾承文,没提柳玲玉和孩子的事,只是有一说一的把他的化验报告解释给顾承文听。
顾承文听了,当场拍案而起,暴跳如雷,还撸袖子说要跟这家工厂算账,要给村民们讨个公道。
萧绎琛的心一下子就放了大半,顿觉找他来商量是没错的。
听到这里,其实徐烁和顾瑶也已经猜到后面的大概,只不过这一段的细节,还真不是他们能查出来的,非得萧绎琛这位当事人才能知晓。
萧绎琛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反倒拿起脚边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他拧上瓶盖,问:“我听老金说,你们上次进来还穿了防护服?”
随即他又是一笑:“放心,顾承文十年前都能在这里弄个手术室,十年后就更不会有事了。”
顾瑶听了,很快追问:“三十年前呢,在这家工厂里工作的工人有事么?”
萧绎琛说:“如果防护得当,下工后尽快换掉吸附有害物质的工作服,洗个澡,一般来说不会有大问题。”
徐烁接道:“但是根据我们找到的资料显示,三十年前这家工厂并不太注意这方面,三、四年间已经出现了工人因为防护不好,而出现的职业性中毒和尘肺。”
萧绎琛说:“工厂内和村里都相继有人生病,工厂的管事也知道这事必须要尽快处理,所以在我们行动之前,他们就劝退了一批身体出现问题的工人,还给了一笔遣散费。”
听到这里,顾瑶想了想,很快说:“如果我没记错,金智忠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去做了电工?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认识的。”
萧绎琛似乎冷笑了一下:“顾承文说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先掌握内部的资料作为证据,才能避免被工厂方面再次敷衍过去,这一点我是赞同的,而且这方面该如何操作,他一向比我明白,我那时候一门心思在我父母的病和医学院的课业上,根本无暇去管怎么整垮一家工厂。”
徐烁说:“但您没想到,顾承文说一套做一套,他表面上要为大家讨说法,背地里却和工厂方面沆瀣一气,反过来挖村民的墙角。”
这后面的事,顾瑶和徐烁先前的调查里已经拼凑的七七八八。
顾承文收买了金智忠,拿到了厂子里的一些资料,但那些资料并不足以撼动这家工厂的存留,反倒可以先敲一笔竹杠。
顾承文找工厂的管事谈判,管事也非常痛快,给了他一笔封口费。
但顾承文并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他那时候就看的很长远,要挣就挣笔大的。
于是顾承文一边拿了钱,一边在村里散播小道消息,将工厂和水源问题再次挂上钩,渐渐的引起村民们的抗议和反弹。
事情一旦闹大了,村民们就一定会推举代表,顾承文有顾家这个为村民服务的金招牌在,自然一马当先把事情拦下来。
工厂管事一方面没想到事情闹大的这样快,一方面又不得不和顾承文二次谈判,而且这一次顾承文还把萧绎琛叫去了。
萧绎琛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实事求是,工厂管事根本无力反驳,而且也看得出来萧绎琛不是个能变通的人,何况他父母也是受害者,所以要谈条件还是得和顾承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