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过去,竟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魏狮的身影。
我和沈小石与他之间隔着一丛景观植被,四周又很暗,因此他并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
“你放开我!”魏狮甩着手,看着也像是喝多了,“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别缠着我,挨揍挨得还不够是不是?”
拉着他的那个男人瞧着颇为英俊,眉眼深邃浓丽,一眼看去帅得过分,完全和魏狮这种浓眉大眼的糙老爷们不是一个路子。
男人闻言瑟缩了下,但仍旧没松手:“你别这样,当年真不是我报的警,你相信我……”
“我知道,不是你,是你那个外头养的小qíng • fù嘛。”魏狮粗鲁地挥开他的手,指着他鼻子骂道,“我草tā • mā • de渣男配贱女,我这辈子遇上你是我最大的过错,我求你别再祸害我了,有多远滚多远。别跟这我演琼瑶剧,装旧情难忘,老子不想看到你!”
wǒ • cāo,这难道是魏狮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害他坐牢的姘头?
“我不,我就是要祸害你,我知道你没忘记我。”男人一下凑到魏狮跟前,双手抓着他肩膀,似乎是要强吻。
我这边还在感叹对方的厚颜无耻,肩上忽地一轻,身旁沈小石跟只兔子一样身姿敏捷地蹿了出去,跃上半人高的花坛,蹭蹭蹭跑到对面,从侧面给了魏狮的姘头一个飞踹,把人踹出去两米远。那姘头被沈小石天降一脚,当下被踹得有点懵。
“操,你谁啊?”我已看不到他人,但仍能听见他愤怒的质问。
沈小石冷笑一声:“你爷爷!”说着便扑了上去。
眼看两人厮打起来,我刚要抬腿学着沈小石的样儿走花坛,脚都踩上去了,突然想起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又把腿放下,绕着花坛奔了过去。
魏狮喝得也有点多,此时也没比姘头好多少,一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愣愣盯着地上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满脸的茫然。
“愣着干什么?拉开啊!”我朝魏狮吼着,急急上前去拉姘头。
对方身量不算矮,和我差不多高,这会儿气头上,我有点按不住。
魏狮被我一吼,可算是醒过神来,慌忙加入进来,双臂从后面由下往上扣住沈小石肩膀,用蛮力将两人彻底分开。
“操,别拦我,我要踹死他个孙子!”沈小石吐着酒气,两眼血红,不停试图用脚踹这边,“还敢当街性骚扰,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有病吧!”姘头激动地带着我朝前几步,似乎还想干架。
“对,我得了一种看到贱人就想打的病,大概打死你才能治这病!”
姘头被沈小石骂得毫无还口之力,气得直发抖,该问魏狮:“魏狮,这人是谁?你们认识?”
魏狮不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小声安抚着沈小石。
“好了好了,别激动,没事了。”他双唇贴在沈小石耳边,将人紧紧箍在胸前。
沈小石喘着粗气,渐渐竟真的平静下来。
他比魏狮矮了半截,此刻乖乖巧巧靠在对方怀里,有种整个要陷进魏狮身体里的错觉。
牢里拉帮结派不在少数,发生冲突寻常不过,沈小石又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每当有新晋犯人入狱,想要立一立威信,他总是很容易成为天选之子。但那些人不知道,沈小石看着弱,却是只货真价实的钢牙小白兔,群起而攻可能还占点优势,一对一他从来没怕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毛病,魏狮这人是生起气来没完,沈小石则是打起架来没完,拉都拉不住。每每这时候,魏狮就会充当镇静剂,像现在这样,在狱警赶到前将人拉开。
虽说现在打架的机会少了,沈小石却还留着过去的习惯,一被抱住就自动停手,跟生成条件反she一样。
“人家什么关系你看不明白吗?”我感觉姘头还有点蠢蠢欲动,扣住他双肩的力道立时加重,“普通朋友能这么恨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姘头挣扎一顿,语气陡然凄楚起来:“怪不得你处处避开我,原来是有了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