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族长涨得老脸通红,当了几十年族长,没人敢忤逆他,临了竟被个毛头小子顶,简直不能忍,他气急败坏指着他,“除族!必须除族!”
刘青文哼笑,“除族就除族,你以为我怕了你?”
“你家的田产、房屋、书本全是族里所给,你一样都不许带走。”
“不带就不带。”
“你从小就在咱们学堂念书,既然你除族,那就把这些钱全还回来。”
刘青文青着脸,“还就还。我给你们打欠条。”
族长指着专门管公账的账房,“快,从他五岁就开始念书,你给我一笔笔算清,让他签字画押。”
账房先生四下看了看,跺了跺脚,劝道,“族长,他还只是个孩子,难免年轻气盛,您何必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族长从旁边扔一样东西过来,“是不是连你也想忤逆我?”
账房先生的额头被墨条砸到,瞪时流了血,他吓得不轻,也不敢得罪族长,赶紧改口,“是,是,我现在就算。”
账房先生划拉算盘珠子,当真是一笔一笔给他算。
“你现在十四岁,从五岁开始念书,一共是九年,咱们族里的束脩,每个月按五百文来算,那就是五十四吊钱。”
“逢年过节也要给先生送节礼,年节、元宵、清明、端午、中秋、冬至、腊八和生辰,一共八个节日,每个节日就按一吊钱来算,也得七十二吊钱。”
“你考上童生,族长从公中奖励你一套文房四宝,价值五吊。”
“你考上秀才,族长奖励你十套书籍,是大公子从京城送回来的名师典籍,价值一百五十吊。”
“你考县试,置办脂烛水炭、餐器、衣席等,也是族长从公中给你掏了十吊钱置办。”
“你去府城考院试,族长从公中掏了二十吊钱作为路资。”
“你去长安考乡试,族长又从公中给你拨了五十吊钱。”
“你考县试、府试、院试和乡试,四次考试要找人作保,也是族长从公中拨的款,每次两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