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迟棠也怔住,诧异,迟疑:“是楚道友?”
两人对视一眼,看周遭宫人目不斜视,好似完全不觉得“天子”立而不入有什么不对。唐迟棠观察片刻,意识到这些人恐怕已经被下过什么暗示。她放下心来,也觉得感慨,与李君昊一同离开。
李君昊收起用过的玉明骨,恰好听师姐说:“原来楚道友一直都在子游身边?”
李君昊说:“师尊待我们,若有楚道友一般上心……”
唐迟棠看他,李君昊摊手,无辜:“我未说师尊不是。”
唐迟棠道:“君昊,莫多言。”
李君昊点点头,黄裳从他袖子里飞出来,啄一啄仙师的嘴巴,叫道:“莫多言、莫多言!”
唐迟棠看着,起先还能绷住神色。再往后,到底忍俊不禁。
如楚慎行所想,这一夜,大半来过宫宴的修士都做了“噩梦”。
唐迟棠久受其扰,反而镇定,旁人却很有些受不住。
楚慎行坐在窗台,一边是月色,一边是徒儿。他漫不经心,想:也不知子游会遇到什么场面,好“炼心”。
又想:今日姬卓那边波动颇大,莫非是要醒了?
城外洞窟中,茂密草木遮掩下,姬卓身体开始痉挛、抽搐。他眼睛仍然阖着,眼球却转来转去,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姑苏皇宫里,天子龙榻上,秦子游只觉得身体很沉、很沉。
他在往下坠去。
周遭有云,有风,抬眼就是皎洁月亮。青年困惑,不知道自己遇到什么。他似乎看到了机关金乌的影子,一晃眼,又像是有人立在剑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