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深无度,秦子游最初还有精力维持自己的位置,到后面,灵气愈多,他几次要顿悟,又被另一种极乐生生扯回。
楚慎行含着徒儿的耳廓,轻轻叫对方的名字。
起先,他叫“子游”,徒儿会回应:“师尊……”
之后,他再叫“子游”,徒儿的嗓音断断续续,又软又哑,叫他:“慎郎。”
更久往后,楚慎行叫一声“子游”,秦子游半身在水中,半身在岸边。他鼻尖带着绯色,眼前是冰雪,身体却又热又烫。楚慎行爱惜地抱着他,听徒儿恍惚似的,带一点难以言说的哭腔,不知是欢愉还是难过
楚慎行想:大抵还是欢愉的。
子游的经脉被灵气溢满,丹田里一片融融光晕。
他半昏半醒,嗓音近乎要随着风飞去。
在楚慎行的胸膛又一次贴上秦子游后背时,他听怀里的青年喉咙里冒出一点含混的嗓音。
楚慎行起先觉得自己听错。
他不动,秦子游反倒睁眼。睫毛扇动,上面落了一点雪花。他侧头看楚慎行,嘴巴一张一合地讲话,问:“师尊?”
楚慎行眼神暗了暗,亲一亲他。
他问:“子游,你刚刚叫我什么?”
秦子游的眼睛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