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慎行以灵火温酒,秦子游枕在他腿上,半睡半醒,看天色明暗。
青年抬起手,手指卷弄楚慎行的头发。楚慎行抚摸徒儿的面颊,两人视线相对,他看到秦子游喉结滚动,于是将手扣上去。
徒儿温热的脖颈在他掌心下。
秦子游说:“师尊。”
楚慎行“嗯”一声,听秦子游感怀:“我想到……”
他一句话没说完,看乌云在头顶上聚集。
秦子游眼角抽了抽。海上天气变幻莫测,他们所乘的渔船不会真的被恶劣天气影响。可方才还烂银霞照,眨眼工夫,就开始落雨。
秦子游喟叹。
他改口,说:“那日师尊炼出法衣,便是这般天气。”
一边说,一边比划:“只是雷声更大,电光更明。”
话音刚落,雷声轰起。
秦子游专注于天色,楚慎行却低头,神识透过渔船,沉沉向下,再往四方铺去。
海波动荡,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觊觎。
这场面与当年他与子游从郢都南下时有些相像,但金轮鱼说是五阶,却身形笨重,又受限于嘉陵江狭窄的江道,不能真的伤及楚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