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天他谁也不见,除了李岸不断进出。
他去问过那个叫李岸的人,李岸只说朝辞消耗有些大,需要闭关修养。
好在过了八天后朝辞便出关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这件事他便放过去了,没再深想。
后来那个李岸在朝辞的洞府停留了近半年,便又不知所踪了。
但此时看到朝辞手臂上缠绕着的这些黑色细线,这些事情就顿时被串联到了一起,指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答案。
他眼睛红得近乎滴血,从喉咙间挤出了几个字:“你把我的蚀骨咒转到自己身上了?!”
朝辞看着他,目光有些虚晃。他说不出话,或许也不想说,只有止不住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很快,朝辞闷哼了几声,眉头紧锁,似乎痛苦到了极点。
陆衍再不敢耽误,将灵气化作源源不断的生气,拼命往朝辞身上输送。
这些生气起到了一些作用,朝辞似有所缓解,最终昏迷在了陆衍的怀中。
陆衍低头看着他,指尖颤抖。
短短二十多年,他经历了那些人几万年也未曾经历过的波澜壮阔的一生,无数次面对生死一线,他也从未有过一丝畏惧。
但此刻,却是他最为恐惧害怕的时候。
他脊柱中都好像不断贯注着寒气,又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将神识探入朝辞的体内,这人千疮百孔的内里便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每一寸都附着着灰雾般的东西,但陆衍却怎么都挥不散。就算用神识将它消融了,又会从原处出现新的。
这便是蚀骨咒,而此时它已经与朝辞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