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是,有个斥候突然赶来,附在楼越耳边说了一句话。
楼越的眼眸顿时微睁。
斥候说,朝华的母亲阮氏,昨夜里走了。
流放之途多艰,就算楼越派人暗中相护,也只能避免看管的人苛待他们,但是毕竟是在简陋的条件下徒步走到西北,这样的情况下人太容易生病了。阮氏便得了一场急病,等朝家平反后,楼越派去的人已经带去了一名郎中随身跟着阮氏,这原本不是多么严重,谁知道阮氏居然就这么走了。
楼越手心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都到这时候了,阮氏走了,朝辞该如何想,该多么难过?
在瞬间,他有拒绝朝辞去城外接朝家人的冲动。
但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决了,他能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吗?
楼越转头吩咐林程,暗中派几名太医跟随,随后面上如常地带朝辞上了辇车。
朝辞看到那斥候与楼越说话,也没在意。楼越手下有最精锐的斥候,这在皇城都算不得什么秘密了。斥候突然有紧要的事情来报的情况,朝辞也见了许多次了。
第92章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二十)
那时被朝辞目送着狼狈离开皇城的朝家,如今从同样的地方回来了。走时徒步蹒跚,归来却是成片的马车。
看来他们回来的路上的确没有受这些颠簸之苦。
朝辞有些高兴,他难得有这种情绪产生了。
近百士兵护送着这些车马,在视线中从天与地的交接中的一小点越变越大。
很快,那些马车停在了朝辞等人面前。
正中的马车的门帘被打开,朝铭之被一名小厮扶了下来。
他看起来站得不太利索,而且面上也满是憔悴,全看不出平反归京再为相的喜悦。
朝辞顿时心下一沉。
他连忙上前,扶住了朝铭之。朝父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众多情绪上涌,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时,其他马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朝辞仔细地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他娘。
“爹,娘在哪?”朝辞忍不住问,心下那种极为不好的感觉越发明显。
朝铭之看着他,嗫喏了半响说不出话,眼眶却是红了。
就在这时,朝辞看到有人抬着一个担架下了马车。
朝辞忍不住快步走过去,朝父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担架被放在地上,上面盖着一层白布,能看得出里面是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