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来不想笑的,可是看到杜衡和笑笑两在雪地上挣扎的两条腿,不知是谁开的头,大家轰的一声就笑开了。
笑声驱散了江上舟他们心上的阴暗,看着眼前纯白的世界,他觉得他又有勇气面对未知的未来了。
最后被凤归他们□□的两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别人的飞剑上,他脑门上撞了一个包,再也不敢瑟了。
杜衡哀怨不已:“我就看了一眼……”粗心驾驶果真要不得,这不,他就翻车了,还连累了对他信心满满给他当配重的笑笑。
没有杜衡捣乱,大家飞行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刚起飞一会儿,对面就飞来了三道灵光,江上舟一看喜上眉梢:“是清宴!清宴怎会在这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神虚宫的掌门姬清宴,姬清宴身后跟着的两个修士分别是定坤宗祁玉书和他的大弟子秦玉泽。说起来这还是杜衡第一次看到秦玉泽,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秦玉泽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一块暖玉,他和祁玉书两站在姬清宴身后时就像一对双生子一般。杜衡之前就听说祁玉书和秦玉泽是至交好友,如今看来这两人从身形到气质上都太相似了。
万宗遗迹奔溃之时,有一些修士被罡风到了这个小洞天来,他们给这个小洞天命名为‘雪深’。祁玉书他们就是第一批被罡风刮来的修士,他们进来时,雪深洞天还是一片世外桃源的福地。
然而当他们在这里呆了不到三个时辰,洞天中就刮起狂风下起了暴雪。祁玉书明明是金丹期的修士,他却没办法抵挡肆虐的风雪。一夕之间洞天从山明水秀的福地变成了冰雪覆盖的极寒之地,对此毫无准备的修士们在寒风中冻成了小鹌鹑。
秦玉泽觉得刚变天那一阵,风雪吹在身上的感觉和师尊的寒霜诀打在身上的感觉差不多。抖抖索索的修士们看着深深白雪就给这个洞天取了个雪深的名字。
雪深小洞天还挺大的,被罡风刮来的修士们分散在了洞天各处,直至今日才寻到了十几人。
值得一提的是雪深洞天的时间流速比其他的地方要快,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其他地方才过去了一日。祁玉书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那就要多亏了后来进入遗迹的姬清宴。
万宗遗迹出事,温琼和王牧野被困在了其中,神虚宫的太上长老也杳无音讯。一日后,姬清宴和其他两个宗门的宗主实在坐不住了,几人一合计就身先士卒闯了进来。结果进来之后就和大家一起被困在了雪深洞天中,迄今没能找到回去的路。
这也就算了,一同进来的杨元庆和玉婧素娴三位宗主和姬清宴在遗迹中失散了。截止至今日,秦玉泽他们已经被困在遗迹中四五个月了,姬清宴好一些,他被困了三个多月。
听到这个消息,杜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在他的印象中,他在遗迹中也就呆了四五天。雪深遗迹太可怕了,他会不会也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看到宁平溪,姬清宴松了一口气:“宁谷主,您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温宗主受伤了,急需您医治。”
杜衡急了:“我师父怎么了?!”
两炷香之后,杜衡他们来到了姬清宴他们的落脚点。那是一座外形像是棺椁的山峰,在山峰的侧面有个山洞。山洞的对面有一片宽阔的雪原,雪原下原本是一片湖泊。
山洞遮风避寒,里面被修士们掏出了一间间的石室。杜衡他们进来时,石室中的修士们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双眼无神,只有在看到叶闻秋的时候眼中才露出了精光:“叶长老!是叶长老!”
这种感觉很渗人,杜衡感觉这些修士就像活死人一样失去了精气神。从他们的注视中走过时,杜衡后背散发出一阵阵的凉意。
温琼面如金纸躺在了山洞最深处石室中的石床上,她身下垫着几张狼皮,身上还盖着一张熊皮。皮毛上的毛被淤血浸得发黑,散发出一股不太好闻的腥臭味。温琼昏昏沉沉的睡着,她本就身形娇小,躺在皮草中的她瘦弱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杜衡和笑笑一见温琼这样眼泪就滚下来了:“我师父这是怎么了?”
祁玉书愧疚道:“遗迹崩溃那日罡风肆虐,很多同门被罡风吹散,师尊为了多救几个弟子用身躯挡住了罡风。要是不师尊,山洞里面的这些弟子都活不了。”
景楠掀开了温琼身上的熊皮,只看了一眼,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温琼的两条腿被罡风搅碎,只留下了稀烂的皮肉连着。因为数月得不到医治,伤口的血肉已经乌黑。纵使姬清宴他们一直用灵气温养着温琼的身体,她的身体也在日渐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