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此放我鸽子,我总要听听内容吧。”闻煜歪了下脑袋,“公平点啊。”
光看他悠闲的表情,绝对想象不出他抓着傅予寒的手上用了多大的力道。
傅予寒今天已经失去了三箱画了,另一只手上抱着弥足珍贵、硕果仅存的画册之一,实在不想真跟他打。
但对方又仿佛是个蟹精投胎,桎梏无论如何挣脱不开,他半是生气半是无奈,“我妹妹进医院了,我得过去……能放手了吗?”
那些愤恨里似乎夹杂着什么说不清的东西,闻煜微怔,手蓦地一松。
傅予寒揉了下被他箍住的位置,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色渐晚,满地金灿灿的夕阳余晖逐渐偏斜,空楼周围的空气开始降温。
或许是这个原因,傅予寒的背影看上去多了几分萧瑟。闻煜眸光闪了闪,一时间不能理解自己心里突现的异样是什么。
脚步声下了台阶,沉默半晌的徐倩怡才回过神,叹气道:“可怜。”
闻煜偏头:“嗯?”
“他妹妹身体一直不好,而且他们家……不好描述,总之有点复杂。”徐倩怡晃了晃脑袋,“你知道老傅怎么在三中出名的么?”
“怎么?”
“高一刚来报道那天,他跟他妈一起来学校,就在校门口——”徐倩怡一抬下巴,“他把他妈给打了。多酷啊,一战成名。”
“……”
“真的假的?”闻煜不太信。
“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你是说那个说我和傅予寒准备为了你决一死战的‘大家’?”
“……你说的好有道理。”徐倩怡顿了顿,“但他妈经常逼他照顾妹妹是事实,远的不说,就说上上礼拜吧,有一天补课他也没来,一问说带他妹去医院复查了。我就奇了,都高三了,他妈难道不该让他学业为重吗?”
闻煜眨了下眼。
徐倩怡发完一通无意义的牢骚,自己也觉得自己扯太远了。她跟闻煜道了个歉,也离开了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