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大脑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拉住了闻煜的手。
闻煜垂下眼,抛来询问的视线。
与此同时,刚刚上车的周向言似乎注意到了这边,隔着空气冲傅予寒笑了一下。傅予寒一贯没表情,只冲他点点头。
闻煜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坐这儿么?”傅予寒问,“有位置。”
“唔……”闻煜挑了下眉,轻笑,顺势坐下了。
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开,三站过后,有不少兴奋了一天的学生已经耗尽精力睡了过去,中途闻煜往边上瞥了一眼,却见到往常仿佛睡神一样的傅予寒始终睁着眼睛。
等终于开到三中附近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一群学生们闹哄哄地下了车,四散而去,唯独傅予寒站着没动。
“不走?”闻煜回头看了一眼。
傅予寒没多说:“我等会儿,你先走吧。”
闻煜歪了下头,耸耸肩,反而走了回来。
傅予寒:“?”
“那我也等会儿。”闻煜说。
他插着兜,跟傅予寒并肩站在站台上,理直气壮地仿佛自己在等车。傅予寒眉头拧在了一起:“你有毒吧?”
这可能是他幅度最大的表情了,闻煜盯着他笑了好一会儿:“你怎么这么好玩啊。”
“……”
傅予寒感觉自己是碰见鬼了。
为了不被吃错药的闻煜带成深井冰,绿灯一亮,傅予寒便抬腿过了马路。他从三中门口穿过去,走到了那条走过无数次的上学路。
闻煜不紧不慢,一直缀在他身后十几米,手指在衣兜里把玩着那瓶云南白药。
很快,他走到了住处所在的小区门口。
传达室里没开灯,门卫像往常那样坐在里面看报纸。这是个闲适又安静的午后,闻煜想了想,没往里走,调转方向跟上了傅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