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来的居然是周向言。
傅予寒眨了下眼睛,忽然希望自己原地昏过去。
什么叫“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他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倒霉透了。
“这是你哥哥?”医生突然问,“那正好,他不肯给家长打电话,你帮他打吧。”
她说着找了支水银体温计把汞柱甩下去,用酒精棉消好毒递给周向言。
周向言这人颇有喜鹊的潜质,一进来,整个医务室都因此叽叽喳喳的。他边量体温边拉着傅予寒和闻煜说话——即使傅予寒这个他一口一个“哥”的人并不怎么搭理他。
周向言也发烧了。
这是今天对傅予寒最糟糕的消息,因为他知道,傅学成绝对没空来学校接人。
医生让周向言给家长打电话,把两个人一起接走。傅予寒舔了下嘴唇,低头。
闻煜看了他一眼,在周向言打电话的时候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了句:“心情不好?”
“你觉得呢?”傅予寒看着他,“他妈可是我爸的老婆。”
让后妈接自己回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傅予寒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跟闻煜杠起来比较好。
欠闻煜的情总比欠周若烟的情强。
但周向言电话都打出去了,傅予寒毫无选择的余地。
“所以你看,”闻煜声音很轻,“为什么要跟我犟呢?”
傅予寒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含着一分委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可能他本人没这个意思,但身体上的不适强行为他赋予了这一层情绪。
闻煜的喉结轻轻滚动。
接着,他听见傅予寒轻声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你是错的。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感谢你帮我忙……我现在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