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礼从沙发上立直身,靠在背椅,掌心交叠,额头向手背一抵。良久,抬头望向霍桀:“我看到你送叶河清回家了,哥,你是不是……”
徐司礼舔了舔唇,喉咙反复吞咽几次:“哥,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我就没见过你对谁表现得那么主动。”
徐司礼露出一点示弱的神色:“哥,这次我真的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你就别跟我抢他了。瞥开咱们家背景不谈,你年轻有为,相貌英俊,但凡主动点,想要哪个人对方不会乖乖的跟你对你动心,可是他你留给我行不行?”
有的话闷在心底不吐不快,徐司礼一向听霍桀的话,可今天他非要去说。
“小从到大,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的,工作学习能力强,爸妈也偏爱你,这些我都认了,笼罩在你的光环下,事情都交由你决定,我当个纨绔子弟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也不想操心那些事。”徐司礼嘴角轻微一勾,“其他的东西我不想争,只是这次我对叶河清有你想不到的执念,你就当把他让给我吧。”
字句清晰,如针落在安静的大厅里。
霍桀面无表情,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徐司礼,反问:“你当他是白菜跟我讨价还价,一个活人说让就能让的?”
霍桀一句话近乎等同默认,默认他现在的确主动向叶河清示好。
徐司礼的心瞬间泼进冷水,凉了一大截。
“哥,”徐司礼还在争取,言词笃定,“叶河清的性格太简单了,他年纪小,又不会花费心思讨好人,他不适合你。而且你瞧不上他这种类型的人。”
霍桀以前是说过比较偏爱热情似火的性格,可不代表之前喜欢今后也一定喜欢。
他意味不明地笑笑:“你知道什么。”
徐司礼态度强硬:“反正我要追定他,如果哥你执意,那我们今天起就算情敌。”
霍桀坦然从容,徐司礼的酒已经醒了过半,宣完誓,看霍桀不以为意,懊恼地揪着头发。
“哥,我没骗你,如果叶河清跟我了,我一定对他好,不像以往那么花心。爸妈看中你,你以后肯定要结婚生子,跟他你不合适。”
霍桀说:“先不论合适与否,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那么操心了。”
徐司礼一噎:“总之我把话放这儿了,当面说清楚,避免以后见面尴尬。”他难得固执,“第一次见到叶河清我就觉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当时我没开玩笑。上次你托我去调查张旸的资料,那家侦探社给我买一赠一,把叶河清的资料也收集起来送到我面前,我没给你看。”
霍桀的目光盯得徐司礼有些犯怵,他硬着头皮继续说。
“你还记得我们家见面的那个夏天,我趁你们没注意偷偷溜了出去,自己坐车离家出走吗。当时我在外面差点出了车祸,拉走我的那个小孩子就是他。”
霍桀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徐司礼这次铁了心补明事情的真相:“后来妈咪赔给他们一笔钱让叶河清检查,结果钱没用在他身上,腿没了。如果当年不是我太幼稚犯浑,也不会导致这件事发生。哥,你看,撇开对他有好感不说,他失去的腿是为了救我,你所这是不是我命中注定欠他的,命运因果循环,注定要照顾他。”
霍桀眼神不明,一嗤,靠在另一面的沙发上:“所以你把他当做报恩?一意孤行的决定,人家不接受还得非要凑上去?”
霍桀继而反问:“你年纪才多大,现在做事都没个准头,哪来的自信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照顾人家一辈子?这些话你自己听到会信吗。”
徐司礼做事没见靠谱,被霍桀说的半天吱不出声,脸色涨得通红。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哥,你打击我,无非就是想自己上。”
霍桀面无表情:“我实话实说。”又慢条斯理的,彰显霸道,“你看上人家不代表我没有追求人家的权利,再退几步,你闯下的烂摊子,我前前后后帮你收拾过多少次。你欠他一条腿又如何,作为你哥,就算弟弟犯下的错,当哥也有义务弥补,或者由我亲自偿还债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