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舟昂首去看他,没想到大师兄这般敏锐。
不过是一个简短的疑问,居然能从中察觉出他暗藏的情绪。
谢枕舟从未泡过温泉。
上辈子哮喘在身,容不得他泡,穿书过来也从未闲下想去泡一泡温泉放松。
“可以吗?”谢枕舟斟酌着,这是大师兄私人的,怎可用来泡药浴。
他拧了下眉,“这么把药倒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朝舤没他这般顾虑,“无妨。”
谢枕舟被稳稳抱着,身下是大师兄有力的双手。
他小心动了下,很快就被往上托了托,谢枕舟和朝舤面对面,手也跟着勾住了大师兄的脖子。
“我……”谢枕舟撇开视线,有些语塞。
大师兄总是这样。
不论是什么,在他这,都是‘无妨’。
似是察觉他的想法,朝舤眼底晕开几点笑意。
正当谢枕舟犹豫着想措辞时,方才解释:“这是活水。”
……
谢枕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于是小声道:“我忘了。”
因病中的缘故,腔调听起来软软的。
是他想岔了,温泉不比木桶装的水。
一般都是活水,即使药被倒进了泉水里,也不会被污染。
谢枕舟垂着头,没有去看朝舤的神色。
同样没有注意到,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
朝舤视线落在低着头的人身上,那颗淡赭色小痣在这个角度有些模糊,似乎也在此刻暗淡了下来。
最后掠到谢枕舟染红了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