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连忙让他躺下,却被江淮一把抓住胳膊:“师姐,你认识他?他是谁?”
白绮道:“不就那采花贼吗?上次白语那件事那个。”
江淮整个人心脏都快吓出来了,声音不自觉拔高:“那你为什么会跟那种人有话可谈?”
刚刚的场面看得出来,明显两人是有什么默契的,江淮一时间又妒又怒,又是担心师姐吃亏,又恨自己没本事追上那采花贼,甚至轻易中招,谈何保护师姐?
江淮整个人陷入了阴沉之中,下一秒却差点被师姐的话吓得跳起来——
师姐说:“其实吧,你也别对他抱有偏见,那家伙虽然不是好人,但也绝对不至于欺负女人。”
“师姐你还替他说话——”
“实不相瞒,白语失身的事,是我干的。”
一口凉气倒吸入肺,江淮看着师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过好在时间充分,白绮如此这般跟他解释一通,他这才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都快哭出来了。
这一打岔,时间也过得飞快,许是那对野鸳鸯终于成就了好事,所以半夜在不怎么惊动人的情况下来到江淮这边。
江洛推开门,看到白绮和江淮两人歪床上凑得极尽说说笑笑,立马脸就黑了,也不知道演的还是真的。
身后的白语更是幸灾乐祸,一声悲切道:“姐姐,你们怎么能这样?”
白绮手里正拿着半个剥好了皮的橘子,见状就冲白语砸过去:“嚎丧呢!”
江洛怒火中烧,上来便将江淮揪起来往旁边一推:“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不过是小小意外,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她可是你嫂子。”
“跟师姐拜天地的人是我,那时候人就已经弄错了的。”
其实这会儿说这个毫无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句“嫂子”,江淮就忍不住想强调这一点。
江洛闻言还当自己弟弟上道,更是表演欲浓厚,袖子一挥便指着他们道:“奸夫淫妇。”
却见白绮对他的指摘没有半点惊慌心虚,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白语一眼——
“你俩来我面前装蒜之前,先擦擦身上恶心发臭的口水味如何?”白绮从床上站起来,一模一样的嫁衣,在她身上就是和白语截然不同。
江洛即便这时候打着冤枉问罪的心思,且之前在自己房内被小师妹的温柔滋养得精神饱满,也不得不承认,比起相貌气势,语师妹比绮师妹到底相差不止一筹。
如果江家不是如今这光景,如果江家依旧如往日之威,绮师妹这等美貌大气,人人称羡的女子,倒真的是江洛心里完美的妻子人选。
可如今,只能对她不住了。
但话头才刚起,就被白绮一句话打了回来——
“你俩来我面前装蒜之前,先擦擦身上恶心发臭的口水味如何?”
江洛甚至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毕竟白绮也是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闺房之事她哪有那么容易能看出痕迹的?
显然江洛白语都以为对方是因为他们过来的时间磨蹭得太久,心里起了疑心而已。
白语怕又被白绮收拾,说话间只得躲到江洛后面,嘴上却不空闲——
“姐姐你心思怎能如此阴暗?我和师兄来晚了不过是因为发现错漏一时慌乱,外面的丫鬟被惊动,咱为了不让明天传出丑事,总得避开人眼。”
“好容易支开了所有人,这才摸着时机出来的,怎么一来到了你嘴里便这般不堪?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这是在和淮师兄做什么?”
说着唱作俱佳的来到江淮面前,试图拉他:“淮师兄可是我相公。”
谁知江淮是一点面子不给,见她伸手袖子一挥便将她逼了回去。
白语早知江淮不喜欢自己,但说到底她能和江洛心心相惜,看事物的角度很多时候是出奇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