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羿的话,程希远脸颊通红,闷了半晌才道:“佳遥送我的。”
虽然他和佳遥情投意合,不过在长辈面前两还没有表露过际,只有程大夫看出他们之间那点小心思。
“她哪里得来的?”虽然是对程希远说话,不过程羿的目光始终落在玉坠上。
“她母亲留给她的。”
“哦?”程羿挑眉,“你去将她叫来。”
虽然心下疑惑,不过程希远还是按程羿所说,将苏佳遥叫了过来,他则跑去给流民分粮。
“二叔,”苏佳遥来到程羿面前,问道:“你叫我?”
此时,小虎已经被程羿支开,车上只有程羿一。他拿着玉坠把玩了一会,抬起眼皮看向苏佳遥,“这玉坠你哪得来的?”
苏佳遥的视线落在玉坠上,微微一顿,“我母亲...”话未说完,便听头上传来程羿的声音,“我要听实话!”
声音虽然不大,苏佳遥心下却是一惊,抬头,便对上了程羿那双深邃狭长,好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虽然程羿一向待温和,不过苏佳遥从小便有点怕他,她总觉得这心思深沉,让琢磨不透。
尤其此刻,那双子夜般的星眸沉沉的望过来时,让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再想到程羿既然主动问玉坠的事,这玉坠肯定是有什么蹊跷,再想到苏绮罗生母舞姬的出身,苏佳遥觉得认下这玉坠未必是件好事,略一斟酌,她声音呐呐道:“是绮罗姐的。”
“苏绮罗?”程羿眉头微皱,“她的玉坠怎么会在希远手里?”
既然已经说出口,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苏佳遥咬了咬唇,直言道:“绮罗姐说这玉坠金玉镶嵌,喻示‘金玉良缘’,意寓极好,她一直喜欢希远哥哥,便让我将吊坠送给希远哥。”
感觉到头上的目光越来越沉,苏佳遥心里越发紧张,也为自己擅自冒认玉佩而羞愧,她脸颊越来越烧,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细如蚊蚁。
程羿打量了苏佳遥片刻,低声警告道:“这玉坠我收了,以后若是有问起,你只当不知道此事,更不能说是苏绮罗的,你可明白?”
闻言,苏佳遥忙不跌的点头,她巴不得以后再也不要提起玉坠的事,免得程希远知道真相,对她印象不好。
程羿将玉坠收入怀里,对苏佳遥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程希远给流民分了粮食后,驱马来到苏佳遥近前,“佳遥,二叔找你做什么?”
苏佳遥脸色微微泛白,“没说什么。”
“玉坠呢?二叔没给你吗?”
苏佳遥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希远哥,玉坠让二叔要去了,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收走?”程希远皱眉,“我去找他要回来。”那是佳遥送他的定情信物,二叔要去算怎么回事啊。
苏佳遥拦了一下没拦住,便由着他去了,反正程羿自己都说不许和别说这玉坠是苏绮罗的,他肯定不会告诉程希远的。
这般又行了半个月后,程家的车队终于追上了谢家的队伍。
出发前,程羿便说过,只要追上谢家的车队后,便可放缓速度。
这段时日来,一直日夜兼程,驾车的车夫都累的不行,如今终于见到谢家的队伍,小虎兴奋道:“二爷,我看到谢家的旗帜了。”
程羿撩开车帘,抬眸向前方浩浩荡荡的车队望去,声音淡淡的吩咐道:“载我去见谢家主公。”
***
越往北行,天气越冷,沙尘也越大,北风一吹,寒风刺骨,直接穿透衣袍,刺入骨缝里。
众纷纷穿上冬季的行头,马车的车壁上也用厚厚的毛毡密密封住,众世家子弟则躲入烧着炭火的马车中,再无出来骑马兜风。
苏绮雯坐在一众谢家女郎中,离的近了,众少女们都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其中一圆脸少女好奇的问道:“绮雯,你擦了什么?好闻。”
“是啊,我感觉绮雯最近皮肤光滑了多。你看我们这几天被风吹的脸上都起皮了,她的皮肤反而越来越水嫩。”
只擦了几日,便见到效果。苏绮雯心下开心,面上自然便流露出一丝笑意,“我自制的药膏。”
“你还会制药膏,太厉害了。”圆脸少女道:“给我也制一瓶吧,最近我的脸干的厉害。”
这些女郎都是韶华之龄,正是爱美的年纪,听圆脸少女这么说,她们纷纷让苏绮罗帮自己调制一瓶,苏绮雯巴不得和这些名门贵女搞好关系,自然不会拒绝她们的请求。
午饭后,苏绮雯找到苏绮罗,将谢家女郎要药膏的事情向苏绮罗说了一遍,本以为苏绮罗会欣然答应,却不想苏绮罗道:“我身上没雪花粉了。”
苏绮罗每日里用营养液泡澡,肌肤水润滑腻,气色好,根本不需要往脸上涂抹那些胭脂水粉。再者那些东西抹到脸上黏乎乎的,味道也有些刺鼻,哪像营养液,抹到身上后清爽不粘腻不说,香气也弥久悠长。
苏绮罗从来不往身上擦那些东西,自然不会准备,之前那瓶还是她从秋荷要来的。
听到苏绮罗的话,苏绮雯道:“那你给我一些菊花晨露吧,雪花粉我自己弄。”这种擦脸的一般丫鬟都有,想弄几盒不难。
“我收集的菊花晨露不多,之前又给了你一些,现在手里也没多少了。”
苏绮雯的目光定在苏绮罗白腻莹润的面颊上,酸溜溜道:“你皮肤已经够好了,不擦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