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白炽灯被风吹的晃啊晃。
楼上大爷听见絮絮叨叨的话,听着收音机里的二胡曲子:“现在的年轻人哟,世风日下勒。”
沈凛程额头前鼓起青筋。
他呼出一口长气,与林窈并排躺在单人床上:“现在不怕我了?”
“我不怕你,你不是坏人。”林窈甚至把被子撩开,分给沈凛程一角:“你要盖被子吗?你冷吗?”
沈凛程伸出手,把林窈裹得严严实实。他变得冷静:“我不冷。我讨厌盖被子,你自己盖。”
林窈嗯了声,警惕着枕头边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只虫子。
“放心,没事。”沈凛程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我不招虫子。”
林窈逐渐放心下来:“你真好。”
沈凛程多次被发好人牌。他有些不满意:“我怎么好了?”
他语气十分不满:“上午的时候,谁口口声声说,要离我远点,最好再也不见?”
林窈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不解。她垂了垂眼:“那是李妈告诉我的。说男人都是坏东西。告诉我,不能被别人骗。”
沈凛程气的想笑:“李妈是那个保姆?什么混账话。光说出来骗你这个傻子。”
他转头看像林窈的眼睛,视线深幽:“这些事情,你自己体会,才回明白。”
林窈听不懂这些。她也不想听。简单回了沈凛程几句,她絮絮叨叨的表示谢意:“我家出事了,没人帮我。你让我在你的屋里住,还给我做饭吃。因为你我才有地方去。”
这傻子,还整挺明白。
沈凛程冷笑:“现在才知道我的好了?”
林窈声音温柔,像是在弹棉花,她转念一想:“我不应该那么说你的。我想了想,让你做男朋友也蛮好的,至少你可以给我做蛋炒饭吃。”
沈凛程心里骂林窈傻,他胸口还是堵着股闷气:“你那未婚夫呢?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么?”
说到这个,林窈紧紧皱起眉头。“不喜欢!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亏得爸爸还说让我嫁给他,幸亏没嫁,要不然结了婚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肯定知道新闻,才不接电话的。周伯父问一句都没问。爸爸要知道,也会生气的。”
听了她的话,沈凛程胸口的闷气烟消云散。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话我可真乐意听。”
“诶呀,你别捏我。”林窈挥开他的手:“你别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记着你的仇呢。”
“还记仇?”沈凛程:“你还知道你傻?问你,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林窈奇怪的看了沈凛程一眼:“知道啊,不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么。”
“怎么过日子?”
温香软玉在怀,却碰不到摸不得。沈凛程嘲讽自己装什么正人君子,他看着破旧的天花板,听着林窈絮絮叨叨,“就早上,中午,晚上,再生个小宝宝。”
她颤了颤眼睫,玉白的皮肤在灯下如同无暇冷玉,唇畔嫣红,因为刚刚被吓到了,还紧紧抿着。鼻梁小巧,却不塌,像只雀。
沈凛程瞧了半响,忍不住,欺身而上。他遮住了林窈脸前的光,低声诱哄:“怎么生孩子?你知道么?”林窈打了个哈欠。她未经人事,几乎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人教,学校里学习的只是皮毛。困意渐渐袭来,眼睛也慢慢的睁不了。她很放心,瓮声瓮气的:“就那么一回事呗。”
沈凛程看着她的侧影。朦胧灯下,她如一块上等的羊脂玉,没一处地方是混浊的,处处干净。因为光线,眼睑处有一小扇阴影。沈凛程受了蛊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林窈嘟了嘟嘴:“我好困呀。”
她逐渐没了声音,很放心旁边有个他,丝毫没有警惕心。呼吸逐渐绵长起来,一点一点的,沈凛程觉得自己的心被密密匝匝的细线给收紧了。他终于低头,蜻蜓点水似的在林窈唇上吻了下。
柔软的,四唇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