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言抿抿唇,轻轻软软道:“因为你是谢奂啊。”
陪她长大的谢奂。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肖燃微微愣住,她总能轻而易举勾起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肖燃说:“傻瓜。”
他俯身拥紧她:“谢奂早就不见了,在你面前的是大坏蛋肖燃,你不是向来怕他吗?”
“也不是很怕。”宋温言笑笑,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抱住他,小手一下一下的拍在她后背。
肖燃愣了愣:“你哄小孩儿啊?”
“嗯。”
缆车在上升,不知到了哪个高度。
她看不见窗外景色如何,只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怀里的温度,一如从前让她依恋。
无论这个人怎么变,他仍旧是记忆里那个少年,会对她耍流氓使坏,也会用自己全部的宠爱来疼惜她。
幸好黑布遮住眼睛,肖燃看不到她微红的眼眶,宋温言终于问出阔别四年,迟来的问候:“肖燃,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反问:“你呢?”
“还好。”
肖燃好像在看她,她能感觉到这道灼.热甚至痴恋的目光,他低声说:“我不好,甜甜,没有你的日子我很难。”
我很难。
他这样说。
谢家破产的时候他没有说难,成为混混的时候他没有说难,拼命找工作被侮辱的时候也没有说难。
却在她离开这四年里,整日失魂落魄,疯了般找她,品尝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煎熬度日。
宋温言的确是有意躲着他的,如果一个人存心不让另一个人找到,这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只是现在,她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忍不住酸楚,心上漫过一阵尖锐的疼。
宋温言说不出一句话。
肖燃指腹抚过她脸上的黑布:“别哭,都是我活该。”
活该没钱,活该低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姑娘,肖燃从来不怪她,只觉得宋温言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他拼命挣钱,名利双收,到最后却发现她其实并不缺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