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过去,天气凉快下来,姜绾缠着姜娆讲了些在淮阴和桂州的事情,姜娆也将她与晏安祭奠季氏夫妻的事情告诉了姜侯爷和晏氏。
晏氏点头,“季大哥和季嫂子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晏氏又叹口气,“姜婳年纪轻轻去了,你二叔二婶悲痛不已,我瞧着,经此一遭,他们不如当初那般趾高气扬了。”
她正色的对着姜娆和姜婳道:“女子可以无才、无貌,却不能太蠢。一颗心被嫉妒、权势、繁华富贵所蒙蔽,最后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一步错,步步错,后悔莫及。为娘知道你们两个不会做这愚蠢的事,然你们两个无论何时都要牢记在心,决不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姜娆、姜绾齐齐应是,“娘,女儿知道了。”
晏氏心满意足的望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娆儿和二郎的亲事也该准备起来了,等娆儿成亲了,再过不久,就是绾绾的亲事。”
“嫁妆是一个女子去到夫家的底气和脸面,你们父亲和为娘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所有的东西都是给你们的。”晏氏唤侍女取来姜家库房的册子,“来,咱们母女几个一道商量,你们看看各自想要什么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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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擒获陈邵,将逆贼一网打尽,凯旋回到开封,不同出发时的低调,此次晏安他们回到开封,百姓夹道欢迎。
祁宣帝特意在文德殿中等候着晏安、石崇和高淮阴觐见,消灭了逆贼,自己的皇位愈发巩固,祁宣帝心情畅快。
“晏安保卫了大祁的安危,朕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他。”
太子祁毓道:“父皇,儿臣听闻,晏安在归途中中了箭毒,恐怕情形不妙。”
祁毓话音落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祁恒一眼。
祁恒神情寻常,“父皇,晏大人乃国之栋梁,如今中了毒箭,实在令人惋惜。”
祁宣帝点头,“晏安乃我大祁贤臣,等他回了开封,立即将他接到宫中,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为他医治。”
祁恒面色不显,心中却十分畅快淋漓,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他派去的侍卫成功对晏安下了毒手,半夏悲无药可解,毒性强烈,他在晏安手中受了那么多屈辱,如今,晏安终于要死了。
他无比的盼着看到晏安卑微可怜的模样。
大军到了开封,晏安等人进宫觐见祁宣帝,看到晏安的那一刻,祁恒面上得意的笑凝在嘴角,神情讶异。
祁恒惊讶的顾不上讲究皇子的仪态,当着祁宣帝的面指着晏安,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你,你不是...”
他得到消息晏安确实中了毒箭,祁恒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油尽灯枯、即将殒命、卑微凄惨可怜的晏安,不料,晏安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晏安讥讽轻笑,“看到我安然无恙,三皇子怎得这般惊讶?难不成,对我下毒手、盼着我死去的,就是三皇子?”祁恒收敛神色,“本皇子只是有些讶异而已,晏大人何必这么针对本皇子?”
“是吗?”晏安眉峰轻挑,越过祁恒,与石崇和高淮善二人一道觐见祁宣帝。
高淮善在几人中官职最高,他出列道:“陛下,臣与石指挥使和晏大人,幸不辱使命,活捉陈邵,将逆贼势力一网打尽。”
祁宣帝朗声笑起来,“几位爱卿歼灭逆贼,朕要重重的赏你们。”
祁宣帝看着晏安道:“晏爱卿多谋善断,立下赫赫之功。朕本听闻你中了毒箭,忧心忡忡,幸爱卿你安然无恙的凯旋而归,朕心甚慰。只是,何人欲对爱卿下毒手?”
“陛下。”晏安作揖,“歹人在箭矢上抹了半夏悲这味奇毒,欲置臣之死地,臣侥幸逃过一劫。恐歹人再次下毒手,臣为了自保,不得不放出臣中了毒箭的消息,实属无奈之举。引陛下忧心,还望陛下宽宥。”
祁宣帝浑不在意的道:“无妨,朕不怪罪你,你做的很对。这歹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谋害爱卿你!”
晏安继续出声,“刺杀臣的侍卫已被擒获,这歹人受不住刑,供出了背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