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肯定是要分手的,但也要有个时间啊!失望是一点点攒积的,慢慢堆积才会爆发啊,怎么可能轻易分手啊。虽然我是女主控,但我也不会为了虐而虐啊……“你不知道跟他说话有多气人,翻来覆去就说我不对,一会儿说我不应该跟人吵架,一会儿说我自找麻烦不应该回去住校,最后又提到了层次问题。”
“垃圾,一群垃圾,都是垃圾。我是一个在垃圾桶找男朋友的可怜小女孩。”林棠溪情绪激动的跟面前的赵医生认真抱怨,说到动情处时更是手舞足蹈,胸脯不断起伏。
“说我这样不好我这样哪里不好,我看我好的很啊。那些人说得多过分啊,要是我没听见也就算了,可我都被人当面欺负了啊!我不能跟他们吵架,那难不成我还要装逼当王八憋着”
“深呼吸!深呼吸!”赵医生看她生气的厉害,连忙招呼:“然后你怎么回他的?”
林棠溪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我当然挂了电话叫他滚啊。”她没说的是,自己还把张树曜拉黑了。
她眼睛上挑背靠椅子,双手抱胸冷笑道:“也是他不能在现场,不然我不光要当着他面表演我国神迹,国粹骂人,我还要上演全武打揍他一顿,让他领悟领悟我和他也不是一路人!”
赵医生前些天才和张树曜接触交流过,此时不好随着林棠溪的话接着说,只能替不在场的张树曜弱弱辩驳了一句:“直男思考嘛。”
林棠溪怨气很大:“我本来都快戒烟了,后来又被他们一家子翻来覆去的折腾,现在每天三根不止。”
她噼里啪啦抱怨一大通,说完后,睨了眼摆在赵医生面前的诊断单,努努嘴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病情是不是又严重了?”
看她刚才气势汹汹的架势,年纪大了的赵医生都害怕林棠溪情绪上头,一激动把自己的就诊室拆了。
他还在暗自感叹现在心理医生这职业也不好做啊,听到林棠溪这句话后面色严肃起来。
赵医生将单子递给对方,声音沉重:“你最好跟你未婚夫谈一谈。如果在确认你们三观价值不同的情况下,我建议你分手。”
在安静明亮的就诊室内,他的声音重若千钧:“很多人在心中会给身边的人排序,爱情亲情,但其实这都没有必要。因为你这一生,你自己最重要。”
林棠溪看了眼看了眼那张轻飘飘的纸张,上面承载了自己病情与喜怒哀乐。真奇怪,明明有时候连她都不知道的情绪与想法,这张单子却能不偏不倚的一一展现。
她现在开心吗?她和张树曜之间还有未来吗?林棠溪一片茫然。
其实她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是某些时候仍然固执的不肯撒手。
林棠溪曾经听见有人说,曾经万分相爱的人选择无奈分开,理由千奇百怪有很多,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爱彼此了。
林棠溪当时怎么做了?她神情骄傲的像王座上的孔雀,语气不屑又满怀质疑:“都是借口。如果他们是真的相爱,那就没有事和人能把他们分开。”
而现在,此时的她似乎懵懵懂懂的能读懂那句自己不甚了解的话了。
在年少的时候,爱情是最简单轻易的事情了。他们对感情的最大烦恼,也不过是要如何躲过父母的监察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约会罢了。
少年人一旦长大,还来不及大展雄心拥抱世界,麻烦便接蹉而至,感情方面考验更甚。
他们需要承担生活的重量,两个人的相爱便不再是纯粹的感情,荷尔蒙中掺杂着属于利益与生活以及家庭责任的不同气息。
张树曜虽然不赞成她的做法,可他也只是轻声讲述道理,并没有其他过分的做法,甚至在林棠溪像只受到挑战而进入备战模式的狮子一样,不断对他发起进攻后,张树曜甚至立刻道歉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怎么样,算是非常完美体贴的未婚夫了吧?
可林棠溪就是不满意,她再一次,再一次意识到,她和张树曜不合适。
哪哪儿都不合适。
她性格暴躁,家庭教育从来都是教导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撩者贱的道理。所以对她来说,先招惹自己的室友就是应该被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