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包衣的附属臣仆身份只是针对他的旗主,除旗主以外包衣的其他社会关系却与其他平民一样。不应该有其他社会歧视,甚至有些包衣出任gāo • guān拥有很高社会地位……
儿子的理解,这一方面是中原君臣制度的冲击,八旗包衣首先属于皇家,再属于旗主,包衣都有一种要求‘平等’的愿望,期待和旗丁一样的地位。
另一方面,八旗旗丁或时运不济,或十分落魄。按规矩,包衣即使做了gāo • guān,见到旗主仍以仆人自居,向落魄的旗主行礼,替旗主操办家中各种事物……激化矛盾。”
皇上听着点头,看向老三。
老三躲无可躲,一咬牙:“汗阿玛,儿子认同太子二哥的看法。儿子还有一点补充。这些年来,汗阿玛对某些包衣家荣宠。四弟和十四弟的母家乌雅家,儿子理解,是因为乌雅家的威武将军。”
“可汗阿玛给阿灵阿指婚乌雅家的女子,还给平郡王指婚曹家的女子……儿子不明白,汗阿玛为何不直接给乌雅家和曹家抬旗。”
!!!
一伙儿兄弟都偷瞄,狠瞪老三,都觉得老三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上微微愣怔,却也没有生气。
皇上语气平常:“老四,你来说说。”
老四:“……”
老四心里默念三哥害死人不偿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回汗阿玛,儿子认为,皇家宗室的人,有一点需要注意。”
“以前有皇帝说‘何不食肉糜’,都当笑话听。可是皇家宗室的人一代一代地越发脱离民间,脱离实事,受下面人蒙蔽儿不自知,自身也没有服众的能力,没有威望……”
皇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对他们的回答都挺满意,也没说自己的意见,只接着问:“老八,你说说。”
老八:“……”
老八在心里默念三哥害死人不偿命,硬挤也挤不出来一个笑儿:“儿子认为,哥哥们说的都对,都是时间久了的必然,人之常情——可不管如何,出了格,犯了刑法,就要严惩……”
老十三直接耍赖说他“不知道”,老十四生气三哥挂带母家乌雅家,也说不出来什么,皇上都是好脾气地笑笑。
皇上和几位皇子一起商议,如何彻查内务府的事情,或者说,有没有根本解决办法,如果没有,该怎么办。不管谁有什么样的小心思,到底是一致同意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