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跟几个朋友约个局,上午森子才走,我知道你进京了。正想着明天找你呢。对了,老罗,老周,你们运气好,算是遇到贵人了。这位才是大老板,也算是我的老板,你们那点儿事儿,到她这儿就叫事儿了。丁总,要不一起?这两位正愁拉不到投资呢,一起听听?”张东方一天到晚的在权贵圈子里混,那眼力能是一般人吗?没进门的时候,从雪雁三个人的态度上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这才顺便来送个人情,帮着解个围。他虽然不认识那大胡子,但是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他的名声啊。
“三少?您好,您好。我是小黄儿啊,让回跟胡台长到您公司去过的。”黄主任一下子成了小黄儿了,脸上那笑,跟刚刚从小和的笑上扒下去的一样殷勤。
“啊,电视台的啊?怎么,丁总,要做广告吗?您说话啊,打个招呼的事儿,还用你亲自跑?”张东方是铁了心把捧着雪雁说话了。
“咱别在这儿说啦,一起吧?黄主任,可以吗?我订的富贵厅,三哥你订的哪里?”立威的效果达到了,不好在大厅里说话,黄主任腿都抖了,一会儿该站不住了。雪雁就招呼着张东方,看是谁把包间退了。刚不是还说要一起吗?
“我在千里江山,你那边儿退了吧。经理呢?”张东方也不客气,说着就四处看找大堂经理。
“您几位先去,我来办吧。”小和多有眼色啊,立马就把退包间的活儿揽下来。今儿个能跟着老板见识到她的人脉,可是太幸运了,以后他是哪也不去了。就在工作室待着了。这是真·大粗腿啊。
都是场面上的人,虽然黄主任与张东方带过来的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圈子,但并不冷场,酒桌上谈得还挺好。只是都不涉工作,就聊一聊火热的市场,浮躁的人心和复杂的大环境。
黄主任很想留到饭局结束,最好再能要到张三少的联系方式那就更好了。但是他知道,人家是有大生意要谈的,他在这里,讨人嫌,所以很快提出告辞,跟小和一起离开。提都没再提过打广告的事儿,自家台长在三少面前坐凳子都只敢坐半个屁股,人家想打个广告还用他出面吗?
“老罗是我们家老爷子以前的老部下,最近不是搞什么股票吗?老爷子一听说是支援国家建设,把自己的养老钱都买了原始股了。还非得让我也买,说我是借了好政策才挣下的钱,也得回报国家。今儿个留你主要是老周的事儿。他们村子刚划到亚运村,但又是最边缘的地方,空着不少荒地,卖不上价儿,就想找人开发。这不就找到我了,可是那一下子就得投上千万。我哪有那么些流动资金啊。再一个,那地方也是太偏了,我这心里也是没底。正好你来,想让你帮着参详参详,能不能干?”借着送黄主任的名义,张东方在走廊里先跟雪雁把那两人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始股啊?那可是好东西。
上辈子,有一阵子,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报道过,有一个老太太被人忽悠着,把卖茶叶蛋攒下的几万块钱都买了原始股,然后自己还忘了。隔了二十多年,搬家的时候找到那些个票据了,一看,翻了几百倍,都值上亿了。当时那新闻炒得很大。没看过的人很少。
以前没觉得什么,这遇到了,可不就是送上门的钱嘛。
“这样吧,三哥,原始股那钱你别出了,我出十万,你四我六。我家里六个孩子,给他们一人一份儿。挣了呢,当是他们以后的学费,没挣呢,咱就当是给国家做贡献了。你看行不?地的事儿明儿你带我去现场看看再说,成不?”要不是怕一口答应下来显得太不合理了,那地雪雁恨不能立马拿下的好嘛。亚运村啊。
“别介啊。哪能让你出钱呢,这点儿钱我还能拿得出来。看地都是小事儿,明儿个我去接你,咱们立马能看。老周都快急死了,托了好些人,都不敢投,有港商想投,他还不乐意。说那帮人太狠,卡油卡得都勒脖子,要这个政策要那个优惠的,村里不但剩不下啥,土地得白给他们用,还得免好几年的税,又得给他们修路又得给安电的。欺负人嘛。”
吸引外资嘛。为了把资金招进来,低三下四的时候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不是,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自己也想买点儿。我觉得那原始股好像赔不上。咱之间还差那点儿钱吗?刚刚不还说我是你老板吗?咋滴了,这一会儿就不给老板面子了?”雪雁半开玩笑的就把买原始股的事儿给定下了。
张东方也不好再说。确实,他们如今的生意一年都是几百万的交易额,是不差这三万五万的。服装厂扩大规模之后,到底也把京城周边的经销权给了张东方。再加上咸菜销路的逐渐扩大,一年张东方光是做这两样就有几百万的收入。这可是实打实挣的,跟那些倒卖批文败坏老子德行的败家子们比,在京城圈子里,如今正经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