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妄图找张麻索要酬劳,直接被张麻恐吓了回去,一到家就逮着苗守国在那撒泼打滚地哭骂张麻那个丧天良的,找她合作前说的多好多好,一没成就翻脸不认人,还骂她蠢货废物。
张麻怎么不想想,她做的可都是按着他的算计来的,结果没成,不该怪他自个儿成算不行吗?
王招娣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平衡,哭骂声也就越发怨愤恶毒。
苗守国烦不胜烦,扯开她的手坐到一边沙发,冷笑:“他有哪句是说错的?行了,少哭几句,要是被儿子知道他妈这么没用,还不气得离家出走。”
王招娣哭喊声一滞,脸上怨气十足,不平地瞪着苗守国大喊:“苗守国,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想过了是吧?我可是你老婆,你居然还跟着外人一起骂我!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死了你,你祖宗的……”
王招娣各种骂,苗守国无动于衷,甚至还抽起了烟,嘬了两口才说:“张麻什么德行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事儿没成挨几句骂怎么了。行了,祝家的事先别掺和了,想想怎么把生意弄回来吧,儿子就要开学了,这边生活费、补习费、学费,都是钱。”
说到钱苗守国眉间就挤出了三条沟壑,脸上浮上一抹愁云。
说实话,长这么大苗守国还从来没为钱发愁过,小时候有父母、姐姐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姐姐出嫁了,姐夫姐姐一起宠他,也是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再后来娶了老婆,做了生意赚了钱,姐姐姐夫那也还能继续要钱,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
可现在,自从一个多月前拿了祝家大丫头的五万彩礼回来开始,他们家就诡异地越走越下坡路。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这几天对着账本那么一看才知道,他们苗家已经开始入不敷出!
就这样,苗守国哪还有心思去对付祝家收拾祝玉。再加上儿子要开学了……
他先前列举的钱都是小头,真正大头的还是儿子的日常开销。
鞋要买牌子的,几百上千一眨眼就没,衣服也要穿好的,又是几百,文具、玩具、零花,全都是三位数起步……
店里生意好的时候,这些都不是问题,可现在店里入不敷出,已经开始亏钱,苗守国不愁也得愁起来了。
再一想到王招娣那边还不知收敛节俭,这雇人的钱就一人大几百的出去,苗守国心都在滴血。
“生意生意,我做的事儿不就是为了咱们家的生意嘛,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祝家那几个丫头小子跟咱们过不去抢生意,我们至于过得这么愁苦吗?”王招娣又不是不清楚家里财政状况,心里也愁这钱,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前期的钱花出去,就是为了能一劳永逸。
镇上做的好吃的店面没几家的,在祝家那两摊子摆出来之前,王招娣可以不夸张的说就他们家店生意最好,做的最好吃。虽说那面滋味一般,可饭菜饼食类王招娣可以拍胸脯保证,只有她家品种最全最多。
如果没有祝家那两摊子来抢生意,苗家的守成饭馆绝对是镇上最赚钱的小吃馆。
说实话,虽然苗守国一直有割祝家韭菜占祝家便宜,可祝家钱财有限,扣死了一个月也就四五十的,还没他一天赚得多,苗守国占那点便宜也就是习惯使然。
这下生意被祝家搞得没法做了,开始亏了,他们俩又没法再从祝家二老那坑钱,一下两手准备全没了,王招娣哪能甘心,不把罪魁祸首全霍霍了,她家一家子三口人还怎么过日子。
“可玉丫头显然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苗守国是个清醒的,抽了几口烟后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瞧瞧我们几次去占便宜,有哪次是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回来的,再说张麻,去找玉丫头茬了几回,结果全是倒霉相回来的。”
被苗守国那么一提醒,王招娣也觉得有些邪乎起来,她拧起眉:“你说,这玉丫头不会是什么邪祟吧?不然怎么就那么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他祝家也是,一下子跟见了财神似的,那日子越过越红火。”
祝家二老没做过生意信了祝星祝月的胡话以为一天也就赚个六七十,可苗守国跟王招娣是过来人,里面什么道道他们门儿清,再加上他们还花了半天时间远远地观望考察过,这一天进账个六七百完全没问题。
一天六七百,一个月就是上万,这年代一个镇的万元户才多少个,他老祝家凭什么,还不是靠的玉丫头。
可玉丫头他们夫妻俩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怎么不见这丫头那么机灵,脑袋那么好使,才几天,转眼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感觉着,这玉丫头挺邪气的,要不,咱们去找个神婆来?”王招娣提议。
苗守国第一反应就是荒唐,“你是嫌前两天的事儿闹得还不够大不够让人看笑话?”
王招娣不服了:“怎么就是笑话了,这我又没出面,谁知道跟我们有关系,再说,那些人都是张麻叫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去派出所的不是我们?就算那里头的人再三保证不会随便说出去,可我们能给钱,玉丫头就不能给钱了?成了,这事别想了,过两天我去趟市里瞧瞧有没有什么新花样可以加到店里头,看看能不能让生意回转点。”
“你要去市里,去几天?”王招娣转了转眼睛。
苗守国瞅她一眼:“就去两三天,立马回来,你最好把你那不入流的心思收收。”
王招娣撇撇嘴:“成,你就安心去吧,家里就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