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苗守国又吃惊又恼怒地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外间有人催了,说是时间到了。
苗守国一惊,心里一紧,发觉自己明明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到头来竟然没时间说,莫名焦虑紧张起来。
“正清,正清,我……”
“走了走了,赶紧出来。”外头的人进来催了。
苗守国看看那人又看看苗正清,老泪不绝地流着,张张嘴啊了两声想说点什么,却直接被人硬拽了出去。
“正清,儿子,阿清——”苗守国还想冲进去,被守卫直接一脚踹了回去。
“干什么,干什么,想袭警劫狱啊,赶紧滚,赶紧滚。”
苗守国被硬生生轰了出去。
他一走,苗正清隐于黑暗的脸才勉强露了一半在光照下,俨然泪流满面。
他扑腾一下跪地,朝苗守国走的方向磕了个头,随后起身擦干眼泪,平静地坐回床上,看着铁窗外黑压压一片的乌云,静静等待着第二天的死亡降临。
还挺奇怪,他竟然没有害怕,只有说不出的遗憾和后悔。
后悔计划没能设计的再精妙些,后悔没有干脆点把祝家人全都毒死。
凭什么只有他爸在承受着痛失亲人的痛苦,祝家人却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受到表彰和赞誉。
阴暗中,苗正清忽的挑起一边唇,阴恻恻地笑着。
祝玉,等着吧,你们家的快活日子久不了的。
……
真正凶手落网并被处决,没干什么事儿的祝晓月自然被安然无恙地放了出来,一出来卢大梅跟祝大河就立马请回先前做法事的两个道士来替祝晓月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可祝晓月一听二人的说辞就厌烦反感,什么中邪驱邪的,她人好好的好吗?说什么她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她还想说他们疯了呢,该去医院看看脑子才是。
祝晓月在家里被宠坏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些话自然也不会避讳,被祝老太太听到,火气一下冲上脑门,蹭蹭上前就是要举拐杖敲过去。
祝大河吓坏了,急忙冲上前拦下:“妈,妈,你这是要干嘛呢,这一拐子下去,晓月还活不活了!”
卢大梅平白惊出一身冷汗,这会儿也回过神了,忙往前冲了冲:“妈,您这是要干什么,就算晓月说了些不得体的话,您也不能对个孩子动手啊。道长,道长,你们两个快来看看,我女儿和我婆婆是不是都染了什么脏东西了,怎么这脾气一个比一个冲呢。”
卢大梅急忙招呼着两个道士,说话一时没有顾忌,又是惹来祝晓月一顿尖利的叫喊。
“谁染脏东西了,谁染脏东西了,你们才是脏东西!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们也不让我好好的,你们是存心不让我好过是吧?”
“他说的没错,你们就只见得祝月他们好,不见得我好,你们就觉得我脏了你们家的门楣,是,我读书差,长得不行,性格还差,那还不是你们非要把我生下来吗?你们以为我想你们做我爸妈似的,还我是脏东西,我晦气,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