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繁华的宴会大厅,酒已过三巡,正是宴会气氛最热之时,灯火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是一场盛大的订婚宴会,但又不仅仅是一场订婚宴那么简单,被邀请而来的客人们也并非就是单纯地就是来参加一场订婚宴、祝福两位新人。
像秦家这样站在上流社会顶端的顶级豪门世家,即便平日里行事作风再是低调,但依旧处在各方关注的中心,一般的人可能不会去过多关注,但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却也时刻关注秦家的一举一动。
几个宾客端着就被聚在一起轻声聊着天,视线却时不时地朝宴会厅西侧站着的那几个正在交谈的男人的方向来回略过。
那里站着的几人都是各界的大拿,几乎可以说是整场晚会的宾客中身份地位最拔尖的几个,这几个人,旁人就是上去也不一定能随随便便地搭上话,他们聚在一处本就打眼,然而旁人目光的焦点却最多的还是集中在其中那个最惹眼的年轻男人身上。
秦家小儿子的订婚宴,作为哥哥的秦隽,即便并未站在聚光灯的中心下的最亮眼处,但他依旧还是在场众人的焦点,大家关注婚礼男女主角,同样也关注这位继承了秦家家业的太子爷。
半年前,秦家大家长秦学山对外宣布正式卸任其在秦氏的一切职务,由其长孙秦隽接任秦学山的所有职务,秦隽正式继任秦氏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一职。
彼时秦隽也不过才二十八,在此之前,他已出任秦氏集团ceo一职多年,秦学山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是半隐退状态,这样一个年轻人,早已在这几年间稳稳掌控住了秦氏的局面,所以这一次秦氏最高层掌舵人的变动,并未引起多少动荡,股价在最开始短暂地上下浮动几下后继续稳健上升。
秦氏是难得一见的老牌豪门家族,创于秦学山的父亲,到了秦隽这已经是第四代了。
都说富不过三代,已经处在顶层的秦氏这几年来秦氏在秦隽手里势头发展却越发迅猛。
这个圈子里,在许多和秦隽年纪相仿的二代三代们还在为继承家业努力学步甚至醉生梦死、花天酒地之时,秦隽已经成为了秦氏这样庞然巨物的家族的实权掌舵人。
不光如此,秦隽在大学时期创立的安颜盛世也于三年前在纽交所敲钟上市,成为一匹新杀入商场的黑马。
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太子爷的手腕能力了得,杀伐果断,他正在一步步建成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看着站在中年男子中间的青年,光从外形上来看,便已显得那般卓尔不凡。
男人长身玉立,身形高大俊挺,面容轮廓俊美而又凌利深邃,眉目冷峻,一身铁灰色暗纹高定西装,更显得肩宽腿长,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却不失男子该有的刚毅,这般完美如男模的外形,但还有着男模所不具备的属于上位者的锐利杀伐的气场。
他正端着一只水晶杯和旁边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年长者含笑碰杯,见他时不时微笑着说上一两句话,作为晚辈该有的礼数恰到好处,但即便对方是比他年长许多的一方行业大拿,他也有着自己的清傲和矜贵,完全不输任何气势。
只见他和旁边的人碰了一杯,然后微微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酒水下咽,喉结上下滑动几下,他西装内里白衬衫的纽扣严丝合缝地扣到了喉结下方最后一颗的位置,有着一股莫名诱人的禁欲气息……
远远地,几个名媛贵妇将目光停住在秦隽身上,窃窃私语地讨论轮。
看着人拿着就被的那只左手无名指上光泽一闪的那圈戒指,众人不禁心中暗叹,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样样出色卓绝的顶级钻石王老五却不幸英年早婚。
而叼走这块被各家虎视眈眈已久的肥肉的女人,家事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当初这秦家老大头脑发昏,大学才毕业,年纪轻轻的硬是要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孩进门,而他那眼睛长在头顶的妈第一个就不同意,当初秦家为此可是闹出了好一番不小的动静,最后不知怎么的,秦家人最后没能拗过秦隽,竟真让两人结了婚。
这几年过去了,随着秦隽一步步走上更高的位置,把目光瞄在他身上的女人只多不少,虽然平时也没听说秦隽有什么花边新闻,但盼着秦隽离婚的人不在少数。
这事门不当户不对的,年轻人做事易冲动,当初凭一股子脑热非要结这个婚,但等他年纪再长些,性子更沉稳了,新鲜劲儿过去了,那就另说了……
再说了,在她们这个圈子里也见过那些小门户出身嫁进来的女人,包括那些个挤破脑袋嫁入豪门的女明星,这些女人哪个不是着急忙慌地拼着自己的肚子一二三四努力地生,才好借此稳固自己的地位。可看看这秦大少家的,这都五年过去了,看他老婆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说,这两人的日子肯定长久不了……
这边秦隽自然不知道边上有人在暗地里嚼舌头唱衰他的婚姻,他和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人闲聊着,聊得时间一长,他便也有些忍不住发散了注意力,趁着喝酒的空档视线四下逡巡,很容易就瞄到了对面一处地方那个红毛脑袋。
叶莱此刻正在和曲明珠拉拉扯扯地在说着些什么,她倒是嘻嘻哈哈的,但曲明珠的脸色着实不大好看,秦隽并没有在意,他的视线在叶莱四周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老婆的身影,不光叶莱身边没有,整个宴会厅他都扫了一边,都没有看到。
这是……出去了?应该已经有一会儿了吧?
秦隽放下酒杯侧过身,伸手就要去摸自己西装上衣内衬袋里的手机,这一摸发现有两部手机,他这才想起来刚刚陈禾颜说她那没地儿放,就把她自己的手机给了他。
他将两部手机都拿在手里,思忖着什么,忽而就感觉自己心口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一下子便扰乱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