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对面的魔药教授愣了一下，右手抬起按压了一下眉间，似乎有些不适。
哈利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盯着那双有些泛黄的却修长的指腹带着些许老茧的手有些出神，他曾经感受过那双手的温度，和它的主人性格全然不同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波特，你再看也不能让你的魔药成绩提高哪怕那么一点。”
此话一出，愣住的不仅仅是说话的男人，原本出神的哈利眼神锐利的直直盯着西弗勒斯此时竟带了些困顿神情的脸，那是一张蜡黄的，坦白来说并不在帅气范围内的脸，更别提还有贴在脸颊旁的油腻的半长发，但是哈利仍旧死死盯着，不放过男人一丝一毫的表情，哪怕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恢复了该有的傲慢和不满以及在面对波特的不耐。
哈利缓缓收回锐利到有些许刺人的眼神，淡淡道：“教授，我的魔药成绩已经挣扎在及格线以上很久了。”
“说你的来意，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连对方都没有兴趣的寒暄上。”西弗勒斯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身体微侧，避开了哈利的眼神。
哈利挑眉，上前几步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底下垫着红色法兰绒的金色独角成功拉回了魔药教授的视线。
“卢修斯？”
显然，魔药教授清楚的知道这件东西的来源。
“它不能直接入药。”哈利言简意赅，直接的说出困境。
西弗勒斯哼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傲和嘲讽：“波特先生的魔药成绩即使已经挣扎过了及格线也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
“坦白来说，我一直都觉得我的成绩单上魔药成绩只要不是‘巨怪级别’就已经是‘令人满意’。”哈利耸肩，完美的敛下了眼底的沉思和试探。
西弗勒斯无言了一阵，伸出手合上盒子：“我说，你来做，但愿格兰芬多的四肢发达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金色独角兽的角依旧是光明系的材料，只要黑魔标记一天存在，西弗勒斯就无法触碰这样难得一见的材料——这也是这份材料能一直被铂金贵族收藏却不使用的真正原因。
“合作愉快，教授。”哈利并没有带走盒子的意思，他笑了笑，依旧是温和的，眼中看不出有多少笑意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听到地窖门合上的声音，才哼出声来：“真是难看的表情。”
相比之下……
西弗勒斯又想起这几个月以来每天晚上的梦境，那个波特依依不饶的闯入他的梦境，占领了他完全私人的空间，梦里的画面零碎而散乱，但是西弗勒斯却无端想到昨晚梦到的那个一脸泪水的波特，看起来年龄小了些，大概也是在四年级，只不过那个波特即使是哭也比现在这个笑的来的顺眼。
……
砰的一声摔上办公室的门，哈利背靠在门上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着，他从未感觉到地窖距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距离那般遥远。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求证那个答案，然而猜想却和□□一样引诱着他，和荆棘一样缠绕刺痛他，和藤蔓一样窒息他，让他想要死死捉住那个猜想，就像溺水的人死命攥着岸上抛来的长绳。
绳子的另一头连接黑暗，却有人攥着，在拉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态度不对劲，那种平等相处的，带着些躲避的意味，还有那句话——那句话……
“哈利，你再看也不能让你的魔药成绩提高哪怕那么一点。”
那个时候，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无奈却出乎意料的难得的温和。
区别只在于，那个时候的哈利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魔药教授的手指，调皮的坏心思的吸吮着，而如今的哈利，却像一个瘾君子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瑟瑟发抖，不敢相信不敢求证一个疯狂的令人不知所措的猜测。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代表不了什么！
可如果真的是他……
哈利艰难的睁开眼睛又闭上，是先揍他一拳还是来一场厮吻？
似乎，都不错。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