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静静的看着西弗勒斯,他不说话,那双灰蓝的眼眸里流动着浅浅的光晕,美丽而冷清,他看着被岁月镌刻了痕迹的好友,忽然笑出声,右手抬起盖在眼皮上,一直笑着,直到没有力气继续笑。
“我有时候真羡慕你——西弗勒斯,你怎么就能从来没有变过?那些日子,那些事情,为什么从来没能在你的身上真正留下些什么?凭什么我们都变了,只有你,还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你也绝望过,颓废过甚至堕落过,可为什么,你还能和一开始一样?”
“别想去改变这个世界,你没那么重要。”西弗勒斯摇了摇头,视线又落在花园里正在草坪上笑闹滚来滚去的一大一小,“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能成为你的脊梁。”
“所以先是莉莉伊万斯,后是哈利波特?绿眼睛?是不是很像?”卢修斯冷笑,“你还真是也有斯莱特林的虚伪。”
“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我分不清,它们很像。”西弗勒斯想起哈利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分院前他看着那张酷似詹姆斯波特的脸,他那个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旧怨而是那双眼睛的确和莉莉一模一样,“但是,他不是她,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我用四年的时间分清楚那两双眼睛,然后爱上哈利,这并不简单——把一种自己以为是刻骨铭心的感情□□就算并不是自己料想的那么痛不欲生也□□的根带着血,莉莉在我心里就是过去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只要我活着,拔出根的疤就一直都在。”
“我赌一瓶荣光药剂,你绝对没和哈利说过这些。”卢修斯的手肘抵着扶手,手背轻托着下巴,“你可不知道他有多在意你心里那朵百合花。”
“但我知道现在已经恢复记忆的德拉科对你很大可能恨大过爱。”西弗勒斯对别人议论哈利这件事介意极了,而他显然知道这只铂金大孔雀的死穴在哪。
“果然吗……”卢修斯毫不意外的苦笑了一下,“他这是在报复我,‘如你所愿做一个马尔福’,听起来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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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房叮叮咚咚弹了一段不成调的曲子,泰迪嘭的一下合上琴盖,鼓了鼓腮帮,下定决心一样从琴凳上跳下来朝着书房跑过去。
“克里,你最近很忙?”
克里特斯从羊皮纸里抬起头,看见门后探出来的一颗褐色小脑袋,笑了下,招手:“怎么不练琴了?”
泰迪这才进来,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书桌边上,距离刚好看不见克里特斯羊皮纸上的内容:“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都不在。”
克里特斯伸直了胳膊揉了几下泰迪的小卷毛,这个孩子一向董事的让人心疼,但是随着这个孩子在他心里的地位越重,克里特斯的心就越沉重,因为这个孩子唯一的亲人,他的教父,叫做哈利波特。
那个哈利波特。
就像是一个死结。
“我在准备礼物,有一个老朋友要结婚了。”克里特斯这样回答。
泰迪笑了:“德拉科叔叔也要结婚了,当年他可是追了我教父好多好多年还贿赂过我呢!”
“最近或许是个适合结婚的日子。”克里特斯浅笑,他的忽然站起来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的泰迪冲出书房,“小家伙,我们该去上课了!可不许偷懒!”
“哦!克里你个大坏蛋你放我下来!你你你不要这么抱着我啊啊啊!像女孩子一样别扭死了……”
声音逐渐远去,书房的窗帘一下又一下的扬起又落下,桌上羊皮纸的边缘被风卷起又展平,躁动的就像看似平静的魔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