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酒精熏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吼得狠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言易冰终于彻底失望。
他闭着唇,沉默了几秒,叹息一声:“你走吧。”
雷明怔了怔,眼眶里猝不及防滚出两行热泪来。
他用袖子一抹眼睛,吸了下鼻涕:“我告诉你,你别想把所有事都赖在我身上。我当初知道他赌赛,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赌赛,把他从Zero赶走的可是你,他最恨的也是你!”
雷明吼罢,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需要钱。”
“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把他赶走了,我还是现在这副德行......”
他一边吼一边锤着地板,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在言易冰门口,尽情撒泼。
电竞选手最宝贵的双手,被他一下下撞击着地板,骨头发出闷闷的声响。
一个基地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雷明的喊声这么大,惹得基地的队员纷纷探出脑袋,听着楼上的动静。
幽暗的走廊里,无形的子弹从隐秘处射来,在人的胸kǒu • bào开。
言易冰觉得,自己愈合良久的伤口,再一次鲜血淋漓。
雷明翻出了陈年旧事,他才发现,这个地方,神经如此密集,仅仅是稍微波动,都让人疼的难以忍受。
他垂着眼睛,看向匍匐在地的雷明,也不知道是在怜悯雷明,还是怜悯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雷明哭的没有力气了,于是仰躺在地上,粗喘着气。
圆润的脑袋晃着,眼镜歪歪斜斜的挂在鼻梁。
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但这绝对是他的心里话。
雷明不是个彻底的坏人,他始终经受着怯懦和卑鄙的折磨。
言易冰抬起眼,迈过雷明的身体走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