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斯在脑海中拼命回想两年前那个女人的外貌,越是用力越是抓不住,但那种稍纵即逝的危机感逼迫着他继续调查,他说,“你不明白,贝特。”
那个自称克莱尔的女性,有一头少见的红色头发,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举止娴静,怎么看都是一个富有家庭出来的女孩儿。
“真正的有钱人怎么会来这里?”
贝特摇头不赞成道,“这里还有M国大使馆呢,海港生意还是很挣钱的,用钱砸出一条门路,可比在外头好的多。”
现在还在奥格斯身边的队员已经是第二批了,第一批因为种种关系——很大程度还是源自她的威胁,陆续离开卡拉,连他的长官也没能留下来。
长官临走前说,“其实她杀了我们反而更方便。”至于会不会引起国际争端这种问题,毒贩考虑过吗?
也许感念于他们信守承诺,真正帮助那两个人坐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她才会留手。
奥格斯此前从未想过毒贩集团拥有那么可观的军火,他们正式和贩毒集团对战的时候几乎是捡下一条命,虽然救出了邦妮,但缉毒局也元气大伤。更操蛋的是,这玩意儿都是情报局卖出去的。他愤怒的嘟囔着,“只知道吸血的家伙!”
贝特说,“好啦,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的服役年限就快到了,不如安安稳稳在内比都抓几个小喽啰交差,我会让你的履历更漂亮的。”
奥格斯说,“不行!”
但是禁令时间已经到了,那对夫妇携手出了缉毒局的大门,那个律师紧跟在身后,对他们说,“你们将被以滥用职权罪起诉,先生,你们真的很无礼。”
“战争不应该波及平民!”
贝特痛苦的呻/吟一声,他骂道,“奥格斯!你做的好事!”
奥格斯努力几天通过特殊线路拿到那两个卡拉人的消息,他们现在早已改头换面,成了源头可查的M国人,很奇怪的是,那个女人把小孩儿丢在了儿童福利院。
那头说,“她出具了精神障碍证明,说自己无力扶养孩子……现在那个小家伙,已经被人领养了。”
这么小的孩子并不具有监控价值,他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大人身上。但时间越久越感觉不对劲,那个女人几乎说得上随遇而安,并没有任何搞事情的倾向。甚至熟练的做起了皮肉生意,勾搭几个男人为她的消费买单。现在还染上了大/麻,缉毒局支付的钱已经堵不住那个窟窿了,她每天都在为了毒资奔波。
奥格斯懊恼的结束了通讯,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但怎么也找不到证据。
艾伦说,“那个男人认识你?”
他们正坐在晃荡的车厢里,卡拉本地路况很差,停车容易出事故,司机一直狂按喇叭横冲直撞,车厢抖的人难受,艾伦对司机说,“换一条路!”
清风取下头顶的帽子,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如果不是下车还有一段路要装,她早就丢了这一身累赘。
她坦然道,“之前在内比都交过火,他们抢走了一个女人,上头很生气。”
艾伦了然道,“外国女人,还是白人吧?”本地稍有势力的男人都以豢养qíng • fù为荣,白人更加抢手。
清风点点头,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象,不到九点,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星星点点的灯火装饰着居民楼,看着还有点温馨。
她并不害怕艾伦起疑,如果他碍事,她大可以杀了他,现在她身份不同,已经没人敢调查她了。
她尊重艾伦这种能分得清“工作”和现实的人,瓦利多很多人走不出高压阴影,随意滥杀平民,跟个畜生无疑。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这种聪明人,总体来说大家都是毒贩,能活到现在,哪个不是踩着前人的尸体,没有人是干净的。
她说,“到了,”她对司机说,“让阿姨做点吃的,我太饿了。”
清风调到厄尔温哈的第四年,瓦利多内部迎来一次权力更迭,她带着港口向非比那昂投诚,“我会忠诚的站在您的身后,保证内陆线的供给。”
瓦利多还有很多走私港口,但在清风这几年的经营下,厄尔温哈港口的吞吐量最为可观,像个聚宝盆一样,为集团提供源源不绝的财富。
贩毒集团本来就是依靠暴力维持统治,每一代头目更替,外部势力都会赶来分一杯羹,那段时间卡拉各地,总可以看到政府军和领口绣着特殊图案的人频繁的列队走动,局势崩到极点,有经验的平民都躲在地窖不敢出声。
清风带着艾伦杀了三波趁乱打劫的小股势力,他们在港口五公里外设卡,插着象征瓦利多的黑色鹰鸟旗帜,日夜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