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说,“……我已无罪,妈妈。”
莫尔多先生转岗之前签署文件追封清风为线人,无论她过去做过多少事情,都已经化为烟尘消失了。
查理骑着机车从皇后大道穿过,偷偷溜进家里。
这里的门禁对他形同虚设,最近他的父亲停了查理的信用卡,他待在朋友的家里凑合几天,但朋友还是学徒,养着他之后两人每天只能吃泡面……他实在忍不了,打算进去拿点钱。
莫尔多夫人正捧着下午茶在花厅翻阅杂志。
查理笑道,“妈妈,怎么没出去和她们逛街呢?”他轻手轻脚的往后移,脚都踏着楼梯了,莫尔多夫人说,“你给我滚过来!”
查理心想:完了。
莫尔多夫人压着他换了一身衣服,合体剪裁的西装衬的这个浅蓝色眼睛的年轻人更加帅气,她满意的拿过来一对新的铜质袖口,“菲菲小姐的礼物,查理,你今天戴着它邀请它的主人跳开场舞。”
他们乘车去到总统府,皇后大道附近静街倒是不难走,不过荷枪实弹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戒还是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查理这时候收起姿态,绷紧脊背带莫尔多夫人走进宴会大厅。
这是民主党迟来的庆功宴,举着高脚杯交谈的不乏党内大佬,他快步穿过,护送莫尔多夫人前往女士的地盘。
莫尔多夫人跟他耳语道,“有情况?”几个活化石也出场了,场面大的有些出乎意料。
查理:“估计是总统叔叔要过来了,妈妈,今天别乱动。”
莫尔多先生跟在亚历山大身后入场,查理都能感到背后刺目的眼神,他引着莫尔多夫人上前,让她挎在自己丈夫的手臂上,莫尔多先生说,“你先回去吧,让司机带你走小道。”查理作为他唯一的继承人,不能这么早就出现在台面上。
查理当天晚上十一点才等到回家的莫尔多夫妇,客厅灯火通明,帮佣来来去去准备着东西,莫尔多先生松开领结,然后说,“都多大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他笑嘻嘻道,“我才二十八啊爸爸。”
莫尔多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每周回来陪你妈妈吃饭,我就给你开信用卡。”看见查理就要走,他又说,“你的护照信息已经被录入系统,别想着再去做志愿者,查理,上次你能回来我都欠了亚历山大先生多大的人情。你是你妈妈唯一的孩子,我希望你担负起责任。”
查理答应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瘫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打开床头灯,从床底划拉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放着吸铁石、子珠,还有一本泛黄破烂的笔记本,他轻轻打开它,扉页是个女子的素描,她包着头巾,看不清楚面容,只有一双棕色的眼睛,她站在沙漠里,身后是一片绿洲,手上还拿着枪。
“沙漠里的女人。”
查理说,“真应该让他们看看啊,艺术品。”
他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轻轻的把那一页撕下来,打算改天拿到文印店过个塑。
圣诞过后拿克兰大学硕士课程很快就开课了,克莱尔邮箱已经接到三封催促她前去报道的邮件。玛丽有点着凉,现在正躺在床上咳嗽,身上盖了两床羽绒被,克莱尔打电话请了家庭医生上门,又给供暖局打了申请要求提前供暖。
做完这一切她倒了一杯热水,走到玛丽身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然后起身给玛丽掖好被子,玛丽说,“去吧去吧,不要耽误上课。”
今天是国际政经研究课,圣诞节假期之前老师就布置了一个调查报告,克莱尔小组五人,统一把作业发到组长邮箱让他润色修改。一个假期没见,大家都在小声聊天,突然组长说,“哦,克莱尔,你怎么这么喜欢第三世界,还有这个数据,”他把笔记本转过来,大家凑过去看,他说,“你怎么找到了,这也太完美了!”
克莱尔:“拿到海关热线,然后再打电话。”
另一个波斯学生说,“得了吧,那群蛀虫,肯定还有水分。”
波斯学生:“一边说我是少数族裔有政/治特/权,一边卡我的持枪证……妈的。”
他问,“克莱尔,你的拿到了吗?”不等克莱尔回答又说,“也对,你本来就是M国人,比我容易的多。”
课上老师还说,“南半球又发生了两次特大地震,沿海国卡拉,南部港口被海水吞没,同学们,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来了!”
老师很激动的询问,“国际班没有来自卡拉的同学吗?”
克莱尔在这个燃烧着火炉的教室默默说道,“有啊,我就是。”我还有一个H国的名字,这是我的爸爸给我取的,他渴望我进入H国工厂赚钱……我现在穿越枪炮、踩着一个又一个人的肩头,来到了拿克兰,跟你们坐在同一间教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