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苍苔比米苍山大了十几岁,修为更为深厚,手下一对点穴橛,上来就和乌广志的无脚铜人对攻。
十招一过,两人不约而同丢了兵器空手对打,米苍苔的一双手比点穴橛还要凶狠厉害,而乌广志使的竟是嵩室山一苇禅寺绝学心意把,招式毒辣,劲力和技巧不在米苍苔之下。
又过十招,两人心知武技上各自奈何不了对方,改为内力的比拼,最终米苍苔略胜半分,双掌相交,乌广志多退了小半步告负。
擂台战结束。奎木狼哈哈大笑:“龙争虎斗,煞是精彩,胜负已分,我们到内堂继续计议吧。”
众人进屋各自落座。
有人说道:“奎木狼老兄,我们开始下一个议题吧。”
奎木狼却说:“不急不急,斗了半晌,还是品茶歇息片刻不迟。”
一边说着,他的眼光一边瞟向乌广志。
过不多时,图瀚开口说:“老奎,抓紧时间开始吧。”
奎木狼发现乌广志面色一变,他马上脸色一松,悠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下面的议题,没了!”
图瀚奇道:“怎么了?为什么没了?”
奎木狼阴阴一笑:“因为,变天了,倒倒倒,都给老夫倒下。”
话音一落,先是乌广志,紧接着五大族所有人包括华澜庭在内都是缓缓瘫倒。
图瀚惊怒交加:“老奎,你搞什么鬼?你这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只有奎木狼和河间双煞米氏兄弟还站着。
奎木狼双手背后笑道:“饶是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夫我的洗脚水。来人,把他们统统绑起来。”
门外应声进来十五名武士,一人一个把众人用浸过水的牛筋绑了个结结实实。
有人开始慌了,回鹘詹天佐叫道:“奎木兄,你要什么尽管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奎木狼见局面尽在掌握,坐下来品了口茶,慢慢说道:“大家朋友一场,老夫自会给你们个交代。”
“简单地说,当年城破之时老夫上辈被俘,后来暗地里归降了大歧,你们,现在可明白了?”
“复杂地说,我明里经商,暗里与你们通气,实际上是效力于匈奴王庭,以前不少合作成果也都是王庭认可的投名状。”
“具体地说,这次有机会把五大势力首脑一网打尽,有把柄和人证在手,王庭拿捏起来余地可就大了,老夫自是立下奇功一件。”
“清楚地说,沉香木和血酒里面是有老夫费尽心力从圣宫拿到的试验药方所载药物,但因并非毒药,所以你们查不出来,而且只有溶入血液经气味激发后两相结合才能起效,并且功力越高,见效越早,一个时辰后失效,在此期间中者内力尽封,不如常人。药名,蝶雁双飞翼,花香满人间。”
“进一步说,本次行动是我自做主张,并未通知王庭,这样功劳尽归于我,我也能和大家再最后尽兴做上一场。”
“负责地说,我有我的苦衷和想法,大家各为其主,你们也不用指责于我。王庭怎么处置与我无关,送饭或者上坟,能做的我会做到。或许九泉之下,以后你们会明白老夫的用心良苦。”
听到这里,有人绝望破口大骂,有人贪生软语求饶,有人动之以利益,有人晓之以情理,有人如图瀚则沉默不语急思脱身之计。
奎木狼没有再说话,等了一小会儿,神色复杂地环顾一圈,把手一摆命令到:“好了,带上他们,我们下山。”
正要起身,冷不防传来几下拍巴掌的声音,随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想走?晚了,问过你家小爷我手中的宝剑了吗?”
奎木狼悚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图瀚身侧,华澜庭身上的牛筋四散,他长身而起,纵身飞跃,一步跨过数丈距离,一剑光寒,长虹贯日,剑指奎木狼。
华澜庭在这群人里功力最高,他在和元天问对垒时就发现不对,佯败回来后以无上内力逼出了药力,这才在奎木狼猝然发难时站了出来。
奎木狼起身,飞起一脚把面前的红木桌案踢向华澜庭并后退一步,米家兄弟上前把他护在身后。
华澜庭一剑击碎桌案,裂开的木块四下里飞出,准确地击中了周边十五名奎木狼所属武士的胸口,十五人胸骨如受重锤,吭都没吭一声就团灭了。
奎木狼见了勃然变色,神乎其技!闻所未闻!此子扮猪吃老虎,下手狠辣,不可力敌!
奎木狼枭雄本色,心机深沉,杀伐果决,他当机立断,喝了声:“给我拦住他。”
他自己却游鱼般向后翻出,一个飞鸟投林,先是撞破窗棂滚出,随即八步赶蟾,再接燕子三抄水,转而登萍渡水,穿过庭院和池塘,以绝顶轻功就要壁虎游墙翻越出宅逃走,看身手竟是名武功不俗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