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五皇子见华澜庭并没有马上主动提出给予解药的事情,他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转念之下,索性开口问道:“泓史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所为何来?恩公与我和我朝有大恩,但有所求,只要无碍文澜,泓史无不从命。”
华澜庭凝视泓史双眼,慢慢说道:“我名华澜庭,至于我的身份,因有苦衷,此时还不便明言。王爷只知道一点就好,就是东瀛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这就够了。”
见五皇子眼中闪现犹豫警惕之色,华澜庭又说:“你我二人并无深交,王爷有所疑虑也是正常,日久自见人心,现在我想知道王爷想如何处置代子?”
泓史想想回答说:“自然是利用她的情报,逐步拔除东瀛安插在我朝的钉子眼线,毁了他们多年的安排。”
华澜庭追问道:“这当然是一节,另外东瀛武士团在我手中团灭,对他们的计划也有影响,但这并不足够,王爷想过没有如何解决他们对文斓海境的袭扰,以及蓄势待发的军队的入侵?这才是重点,王爷不会不知吧?”
五皇子目光灼灼望向华澜庭:“恩公说的很对,只有通过国战击溃东瀛已经准备多年并且已经在集结的大军,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但想必恩公也知道,文斓朝中热衷向西开疆裂土,并没有把东瀛当作心腹之患,我一人的力量实在是不足以改变他们的想法啊。”
华澜庭自觉自己并不是工于权谋的人才,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思考这次东来如何达到目的,却苦无好的策略,直到巧遇五皇子后,他认为唯一的机会就是扶持五皇子上位,这样就可以让文斓专注于解决东边的倭患,从而暂时无心也无力顾及与尘王朝的战事。
至于以后两国和四朝之间的争夺,因他早晚要回归自己所在的世界,所以并不在他着重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听了五皇子的话后,华澜庭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王爷当壮大的自己的力量,影响朝局,让他们把对付倭寇当作目前的国策。”
五皇子听了这话心头一跳,猛然睁大双眼看着华澜庭:“恩公这是何意?恩公要插手我文斓政事?你到底是谁?恩公与我个人有恩,但涉及国事,恕泓史难以苟同。”
华澜庭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听说文斓国主年老多病,储位之争迫在眉睫,朝中暗流涌动,难道王爷就没有…….争储夺嫡的想法?”
五皇子闻言豁然起身,先是看看左右,这才又再坐下,直视华澜庭低声说道:“恩公你,何出此言?本王醉心军事,无意大位。再说即便我有此意,也已失了先机,几个哥哥和弟弟在前朝后宫里各自都有支持的势力,我一向不参与进去,也无经营,不论在朝堂大臣还是母族关系上都没有优势,只是一个闲散边缘的王爷,叫我如何去争?就算这次受命练兵,我也只是副帅的身份,他们对我当然也有所猜忌,军权并不在我手中。”
“另外,我虽好武善战,但更知道兵凶战危,善战者应不战而屈人之兵,国家之间妄动刀兵于国并非好事,所以我一力主张先解决倭患,再强国强兵,徐图大业。父皇和掌权大臣对此并不认同,我多次陈述厉害,并没有人听得进去。”
华澜庭道:“所谓事在人为,而且野心也是培养滋生起来的。我曾听王爷说过一句话——大丈夫生于世,当不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为国开!此话何其豪迈!”
“王爷如果只是碌碌无为的庸才也便罢了,既然胸有锦绣韬略,自然该一展所长。这是其一。”
“其二,王爷也是帝血后裔,尽管不是嫡出,但立长立幼从来也不是承继大统的关键,不然大家也不必争了。现在大陆上四朝纷争,算不上一统承平的安稳年代,可说是当逢乱世,合该有领军打仗之能的中兴之主上位的时期,王爷为什么不舍我其谁,当仁不让呢?”
“这第三吗,正如王爷所说,文斓如果一意西进,置东瀛威胁于不顾,所谓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到时势必腹背受敌,国势和国力都将受损。如果是不明轻重之人登位,未必文斓就没有亡国之虞,或被东瀛蚕食,或被他国吞并,王爷一生襟抱为国开的夙愿如何得以实现呢?”
“至于说到储位之争,王爷目前确实不占优势,但如今王爷掌握有东瀛的情报和暗子,我亦可以武力从旁协助,加上王爷本身就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才,又不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只要暗中谋划得当,未尝不可一击而中。机会,就在眼前。”
华澜庭的一番话说的五皇子泓史黯然不语,心中却颇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