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完,华澜庭迈步就要去追曹家澍,也是为盲女吸引住蒋家弟子注意力。
万没想到,那女子禁制一开,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双手翻扣,一把拿住他小腿穴道,而且使力极大,华澜庭一惊一挣,竟没脱开,反被拉坐于地!
什么情况?还有这种埋伏?
华澜庭大急狂怒,右掌一探,反手以食指顶住盲女咽喉,另外四指扣住其脖后颈骨,这是霜枫落晖阁翻云覆雨三十六式小擒拿中的一招密手“爱别离”,就要发力断颈插喉,自救脱困。华澜庭的劲力将发未发之际,只觉身边一道粗如手臂的红光闪过,耳边听得轰隆一声,整个厢房塌陷,碎裂的木梁砖瓦洒落一身。
他马上反应过来,眼盲女子这是救了自己一命!
要不是刚才被拉倒在地,这一道红光就会将他穿膛破腹。
这女子明明连任督二脉还差一丝才能打通,怎么感知如此敏锐?以自己的修为都完全没有觉察到有危险来临。
这一道必杀红光是那名陌生高手发出来的。
许恒川伤重,他的功力又本就不及此人,抵挡其血色长枪已是险象环生。
这人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他知道今天不能让任何一人逃脱报信,否则他们在蒋家的所图所谋就落空了。
见曹华两人逃窜,他从容发出一道灵气,意在把华澜庭和曹家澍一箭双雕洞穿,力毙当场。
华澜庭被那女子所救,躲过一劫,红光打在墙角,劲力轰塌了厢房,而曹家澍当时已穿窗扑出,险险避开,只是被余波掀飞丈外,并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许恒川目呲欲裂,身上气势连涨,飞身而上,阴阳御火术接二连三爆发,缠住了那人,让他再不能分心攻击两名弟子。
许恒川刚才吞服下了一枚丹药。此丹他只此一枚,可短时间将修为提至巅峰并再上一个小境界,此时药力才化开行走全身,药力十分狂暴,药效消失后修为会跌落一个层级。
许恒川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哪里还在乎这个,连他修炼有成的腹内金丹也开始起伏颤动,这回是真正在酝酿着自爆。
华澜庭明白了情势,暗叹一声,趁着追上来的数名蒋家弟子被砖石和尘烟挡住的间隙,他以手抄起那女子背在身后,闪展腾身追向曹家澍。
两人一前一后向宅子外的山林里疾驰。
两人奔行了一里多地,曹家澍正放慢脚步观察方向,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他停身回望,黯然对华澜庭说:“许师叔自爆陨落了。”
华澜庭听得一惊。
就听曹家澍厉声说道:“不能让师叔白死,我们必须把消息传回门里。你,你怎么还带着一个人?放下她,我们快走!”
华澜庭说:“不行,她刚才救了我一命,看来也是被蒋家抓来的,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曹家澍气结,还要再骂,听到蒋家弟子在身后追击的声音,只好拉住华澜庭继续逃跑,一边对他说:“你糊涂!都什么时候了,事分轻重,师叔为保我们逃走连命都没了,你要是为了个人恩怨耽误了门派大事,我他妈毙了你!”
他一边跑一边把许恒川说的话和华澜庭说了一遍。
华澜庭也知道生死攸关,但让他扔下那女子逃生却是狠不下心来,当下也不分辩,只闷头紧紧跟着曹家澍。
又跑了一段,曹家澍见华澜庭背着个人,修为又不及自己,竟然在速度上能和他并驾齐驱,心里也是诧异。
这时已经进了山,天色已黑,脚下也没有路,只能靠着微弱的星光穿林过坡。
转过一处山坳,曹家澍止住脚步,对华澜庭说:“停,咱们路没有他们熟,追兵是越来越近了,这样下去三人都逃不掉,你继续跑,我要回身反杀一阵。”
他边说边塞给华澜庭一个盒子,说道:“这是天罡殿弟子外出必备的紧急传音符,我已经把情况和那名陌生高手的形貌刻录进去了,你隔一段时间就尝试发出去,距离这里最近的附属家族收到后,会接力传音发回门里报信的。”
“我路上一直在试,但应该是蒋家高手布下了阵法禁锢,一直都传不出去,要不然许师叔命令我们逃走送信。但是这阵法必然有范围,距离中心越远效果越差,只要逃到边缘或外围就能成功。”
“你先拿着符接着逃,等我阻挡追兵一阵或者引开他们,凭着对此符感应,我会再去追你。”
华澜庭犹豫一下:“曹师兄,不如我们一起杀退追兵再跑。”
曹家澍眼睛一瞪:“华澜庭,别婆婆妈妈的,通知门里要紧。追上来的五个人修为不在你我之下,与其两个人一起冒被全歼的风险,不如分开行动,要不是你只有三山伴月境修为但速度不弱,我早就特么让你去当炮灰挡住追兵了。给我记住,死也要把信送出去。你我,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