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此时已经青筋暴露,要紧牙关抵抗药劲,说不出话来,以目示意他可以承受。
云轶奇招手,让其他弟子们围拢靠近,言道:“别人用什么办法我不知道,要为师帮你,那就是一招。”
“来呀,孩子们,你们十个一起上,给我,群殴华澜庭!”
华澜庭差点儿一口气接不上来,但也不觉得奇怪,之前云轶奇就多次用过这手,曾多次找人以这种方式来捶打磨练他,师父他老人家使来是驾轻就熟。
见林弦惊等人都迟疑着没动手,云轶奇继续煽风点火:“澜庭现在正被药力在强力压榨潜伏隐藏起来的灵力,他自己行功困难,必须借助外力帮助他理顺和吸收,你们要是他的兄弟姐妹,就不能手软,揍他就是帮他。”
“去吧,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狠狠地打,见证你们友情的时刻到了!”
说话间,云轶奇放开了对华澜庭的禁锢,华澜庭知道师父说得对,要缓解痛楚、吸收药力和增强修为,必须充分活动开,他忍痛出手。
果然,越用力,华澜庭的痛感在减少。
华澜庭在逐渐发力,这十人却还是没有放开手脚,十打一,反倒被华澜庭压着打。
云轶奇哭笑不得,只好再加点儿料:“我跟你们说哈,树大师是帮你们升了一级,但那是灵力在量上的增加,而且紫金钵盂发出的是佛光,与我道门灵力不说格格不入,总是异种真气。”
“澜庭他是有陈长老种下的佛种,佛道有了些融合的意思,你们要想炼化佛光,把修为稳固在新的小境界上,本来需要很长的工夫来打熬,今天可是个缩短时间的好机会,这可是互利互惠的。”
此言一出,大家的积极性终于被调动起来了,于是华澜庭被群起而攻之。
好汉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华澜庭再能个,也不是知根知底的十名师兄弟师姐妹的对手,被打得抱头鼠窜。
开始还都是拳脚相加,等华澜庭用出了术法抵挡,众人也亮出了家伙事儿发出了术法。
上半场都还清醒,互相是留手不留力,重拳重击雨点儿般朝华澜庭的身上招呼,帮他激发和运行灵力,等华澜庭被殴得越来越舒服,修为见长,反击愈加凌厉,大家也开始受创时,可就改为留力不留手了。
于是乎,华澜庭身上出现了浮肿,众人斗得渐入佳境、酣畅淋漓,有点儿歇斯底里了,打头不打脸的约定也忘却了,华澜庭的脑袋被群殴的如同猪头一般,只剩下招架和躲闪之力。
场外的云轶奇、风火伦、慕倥偬还在指指点点,纠正大家术法和武技上运用的不当之处,直到最后云轶奇觉得满意喝止了大家,才结束了这一场“内讧”。
华澜庭悻悻然地躲到一边,从河水倒影里看着自己的惨相顾影自怜。
其他人也坐地喘息,人人都有了皮肉之伤,不过心情却好,都发现正如云轶奇所说,能感到自身的修为更加得扎实了。
精神虽旺,身体却是精疲力尽,大家在荒郊野外露宿了一晚,才接着赶路。
不一日的午后,他们回到了海苔岛上,又住进了法华寺。
第二天一早,巨鲸王将如约而至兴师问罪,海苔岛必须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交代,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等到晚间,云轶奇带着华澜庭和林弦惊来到了岛上的一个地方,佛门和魔修三方的几位大能说好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商谈。
与会的有佛门的河上大师和罡魔宗的高雄、体魔宗吉隆与鬼魔宗的林风致,以及代表陈履安参会的云轶奇,万泉师太没有到场。
五位强者上了楼上密谈,楼下只有被拘禁的大魔子邵枫和华澜庭与林弦惊。
因为有大能亲自看管,邵枫并没有被下了禁制,有活动和说话的自由。
邵枫看上去精神尚可,只眉宇间略显萎靡,见到了华林二人也没有主动开口。
华澜庭上前道:“邵兄,可还好?”
邵枫微一颔首:“谢谢,还行吧。我没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大佬们倒也没有严刑逼供。”
林弦惊道:“明天巨鲸王就要来了,你如不能脱罪,就会被送出去顶雷,到时要怎么办?”
邵枫往后一仰,靠在了墙上,苦笑道:“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邵某流年不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略通天机预测之术,不过这回也看不出端倪,既然吉凶难料,那就听天由命吧。”
华澜庭道:“罡魔宗和你丹魔门就没人替你出头吗?”
“哼哼,魔修不和,尽人皆知。宗门里只有师父等有数的几个人会为我着想,但师父近期闭关,就是出来也会很忙,别人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定会瞒着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