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兄弟,我都没心情吃饭了,你看这是我晚上剩的饭菜】
chuy发了张图,路沨却一眼识别出来,那餐盘起码盛过两次饭。
【……你这是吃第二盘了?】
【……】chuy果然心虚,【煮饭阿姨做得有点好吃】
说着对方就滔滔不绝地聊起了阿姨的手艺,路沨则静静看着,逐渐慢下了转笔的速度。
到最后,面对着对话框里大段大段的文字,路沨也只说:【大神,我们又不认识,其实你真的不用管我】
——是的,没什么好管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况。
有时候想哭,有时候想死,常常一整天都情绪低落,还总是莫名地心悸和失眠——或许,每个人在遇到挫折和难过时,都曾有过类似的极端情绪,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这样想时,周围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挫折与难过。
医生曾告诉他这是病,他却更觉得自己得这种病很矫情、很软弱,甚至很丢脸。
要不是对方一再劝说,他是绝不可能配合治疗的。
或者说,他选择接受治疗才是错误。
因为他才吃了半个疗程的药,父亲就把那些东西全摔到垃圾桶里,问他:“你丢不丢人?没病在这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