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气息不稳,估计是受伤了,见了您也不吭声!”
老魔尊嚯嚯一笑,胸腔里发出破败的呼哧声,“要想让人看得起,就是得狠!摇尾乞怜有用的话,我们还修炼做什么!”
“他现在走投无路了,外面那些正道容不下他,除了魔域,他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一个人再厉害,难道还能敌得过千万人、万万人?抵不过的!他现在只能咬足了牙、拼上了命,证明自己还有用!”
“正道!”
男子脸上露出鄙夷之态,“我最讨厌那群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您看这小子,本来是不归山顾溪之的大徒弟,听说之前受宠的很——”
“他那个一身正气的师尊,还要和他结成道侣呢!你看看,一旦修炼魔教术法被发现,顾溪之竟然半分情分也不顾,派人追杀他不算,还下了诛杀令要他的人头!”
“正道!仙门!勾奸徒弟,翻脸无情,不过如此!”
没人应声。
男子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发出均匀而粗笨呼吸声的魔尊,眼底晦暗不明。
自仙魔大战后,祭夜月伤的太重了!
他就像一棵从根子里烂了的柳树,垂垂暮老,无望的等着彻底衰败那一天到来!
而偌大的魔教,数千万的魔修,需要一个新的魔尊了……
萧翊半垂着眼回了自己的居所。
关上门,放下治下。
解开衣襟,露出身上血淋淋的刀口。
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一路上血迹干涸了不少,有的地方衣服和血肉已经粘在了一块儿,他毫不在意,硬生生的扯下,带出更多淋漓的鲜血。
萧翊抿着双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光着上身去柜子旁找到药箱打开,熟练的从角落里摸出一个瓷瓶。
拔开盖子的手牵扯动了伤口,他不悦的“嘶”了一声,举起药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到七零八落的伤口上。
处理完伤口,一个人对着治下默默坐了好久。
这是他和不归山唯一的牵扯了。
象征弟子身份的玉符碎了,他的师尊也不要他了,沧浪阁的派出来的弟子一波又一波,毕竟曾经同门的情谊在,他不愿与他们动手,一路上躲躲藏藏。
诛杀令的酬劳果然丰富,那些小门派,还有不计其数的散修,找来了他的画像,千方百计的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