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家说起来和永宁侯那是同出一族,可是族中早就落败,像他们家,不说穷得吃不上饭,可因为儿孙太多,着实有点闹饥荒。
这一路上从平州到登州,说起来只四百里的路,花费可不老少。
尤其是临到登州,他还包了个蜂腰肥臀的姐儿,那滋味,美得很,可也耗钱耗得厉害。
如今事没办成,钱可就都得自己掏,想一想就心疼的厉害。
徐家这老头带着个小孩子,硬要留书院,书院的先生们实在是没法子。
至于学生们,除了鸿鹄班的,齐先生留他们下来加课,还有一些武科的学生,也闷声不吭地留下,其他的都让曲先生赶走,毕竟要过年,怎能不回家团圆?
杨玉英和夏志明坐在试剑堂外的凉亭内,一方石桌,二人下棋。
夏志明的棋风同他的人有些不同,到不是多么锋锐,而是有些飘渺诡谲气,尤其喜欢兵行险招,时常会让杨玉英都很有‘耳目一新’之感。
杨玉英就着茶水,把这点感触说出来。
“世人常说什么字如其人,棋如其人之类,我看,很有不妥。”
夏志明也笑:“这到是。前朝那位奸相,陷害忠良的事做了多少,好好的江山到有大半是他给祸害了,当时朝中,真正的血流成河,但即便到现在,也没人不承认他有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还长着一张一看便让人心生好感的面孔。”
说着一笑,“不过我这棋,以前到不这般。”
他以前下棋喜欢漂亮的形,有时候为求漂亮的形,宁愿多失几子。
“全是被林官带坏了。”
夏志明幽幽一叹。
想起他那些年被林官扯着下棋的年月,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林官也是正经的字不似人,他这人懒散得厉害,字却写得爽利挺秀,当年我们一起跟余周先生读书,习的都是柳字,先生就说我不得其韵,他写得好。”
这话显然就有点不悦。
杨玉英笑得不行。
他们这位夏公子从不口出恶言,也绝不背后说人,除了对林官。
“林官呢?”
夏志明左右看看,想着从早晨就没见他,心中一惊,蹙眉道,“我还是去找找人,那家伙一个看不住,没准就惹下事来。”
他想了想,“曲先生昨日下了严令,一年内厨房不许给做肉,林官莫不是偷吃去了。”
杨玉英莞尔:“别急,那不是来了?”
外面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