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快没了。)
林见竹一整天只抿了一小口水,再多他实在不敢喝。
又一次夜幕降临,还是一点都看不到希望。
在茫无人烟的沙漠里走路,那种天地无限大,而人类无限渺小的恐惧和孤独,足以让人发疯。
这几日林见竹就觉得这些人在拼命地隐忍。
(别出事才好。)
燕忘川冷笑,不出事?怎么可能。
今天他就发现,那三个在沙漠外亲密得和一个人差不多的姐妹,各自有了小心思。
一开始三姐妹的干粮和水都是合着用,现在却各自分开,彼此戒备。
绿衣裳的大姐总盯着自家小妹的水囊,好几次要求小妹把水囊给她喝一些。
因为一开始,大姐因为怜爱小妹的缘故,把水分给妹子喝过,如今绿洲没有踪迹,当然要喝回来才公平。
黄衣裙的二姐一言不发,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姐姐和妹妹一般。
燕忘川丝毫不觉得奇怪,眼下发生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才十二万分的正常。
林见竹那种,是怪胎。
举起手摸了摸自己干裂的嘴唇,林见竹紧了紧手中的剑,他知道,再找不到绿洲,恐怕要出事。沙漠的夜里冷得厉害,前两天还有一包早收集到的柴火树枝,如今也已经用完。
昨夜他们就是冻着过来的,半宿就陆陆续续被冻醒,这些人望着头顶星空,心中满是绝望。
林见竹叹了口气,把怀里的孩子往斗篷里卷了卷,沉沉睡去。
睡了没一会儿,他便又惊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吐出来一口霜气,干脆起身检查了下不远处的露水收集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