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陆清峰声音都不算高,可这声一出,青衣汉子的膝盖就顿时软了软,扑通一声跪倒。
这一跪,他们立时回神,羞愤欲死,挣扎了两下爬起来,怒道:“走!”
说完,转身就跑。
陆清峰看着他们跑远,气一泄,掩住唇咳嗽了两声,拭去嘴边溢出来的血渍。
这回亏大了。
心肝肺都疼得厉害。
当初在张员外家,他也是靠嘴遁大法把那梅树精忽悠瘸了,才解决的问题,没有动真格的,如今在外头,到因为几个四六不着调的混账动了真气。
冤啊!
陆清峰摇摇头,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迟疑了下,把牌位还给对方。
老人连声道谢,拿袖子细细擦拭了下牌位,双目含泪,又拜了拜,才踉跄着,越走越远。
陆清峰一时沉默,转头慢慢下了山。
他刚回家躺下,欧阳雪就登门,陆清峰看到他,笑了笑:“帮我收拾东西,搬家。”
欧阳雪点点头。
陆家是不能待了。
陆清峰发现,他想象中消停清净的生活不存在,继续留在家里,只会给母亲和兄嫂带来麻烦。
欧阳雪什么都不曾问,四下打量了下,忽然一笑:“似乎没什么可收拾,只要带上你便好。”于是,欧阳雪就拎着陆清峰上了马车,直奔通县县城而去。
陆清峰倚着窗户看身后,目光有一点茫然。
探头向后看,他大哥一路送到了大门外,还跟着小跑了几步,挥着手同他告别,脸上还挺高兴。
他母亲也站在门口张望。
他们或许只以为自己是去县城做客,或要做什么正经事,全然想不到,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冲动了啊,冲动了!”
陆清峰趴在车窗上磨牙,回头看了看欧阳雪。
但见欧阳雪来得这般快,也大约明白,他今日欺负玄卫的事,恐怕已传得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别看陆清峰欺负人家欺负得振振有词,收拾对方仿佛十分轻松,但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