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都打起退堂鼓,私底下怀疑这是耍人玩的。
聂平脑子一晕,一咬牙也上了塔楼,他已经走到绝路上,既然来了,那说什么也要试试。
一向塔楼上爬,聂平忽然感觉到沉重的压力,似乎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肩头。
往日经历过的种种难堪,依依在脑海中浮现,本来已经快忘记的那些痛苦,一丝丝地向心口钻。
聂平一下子趴在石阶上,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却在这痛苦中好似明悟了些东西,咬紧牙关,拼了命地向上爬。
他不知道,塔楼下的人看得都傻了眼,一片惊呼。
聂平的头发疯了似的开始长。
大部分人只能看到这一点变化,不过有飞行摄像头在,监控人员一下子就发现,他的的身上冒出来一些灰泥,隔着泥土,能看出他的身体状态有极大的改变。
肌肉更结实,也长高了一点,手臂上的疤痕都淡了。
不知过了多久,聂平终于爬到顶上,比刚才那两个人要慢好几倍。
半空中起了风,风呼啸,列如刀,虽然上了顶层,可是聂平再往前爬一步,都更加艰难,他整个人和死过去似的,一点点向前蠕动。
衣服变得破破烂烂,长到后背的头发蓬乱,许久,终于爬到宝塔边,艰难地越过护栏。
所有人屏息凝神,江心心口噗通乱跳,只听轰一声,圆拱门洞开,聂平越了过去。
他精神一振,清醒过来,只觉落到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头,骨碌碌地滚下地,坐在地面上茫然抬头。
孟以非很淡定地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你过了,先坐。”
聂平眼睛一酸,泪水滚滚而落。
其他人呆了片刻,立时轰然而上,抢着向塔楼涌去,幸好人数其实并不多,大家也并非完全不懂礼让。
事实上一开始上塔楼,有可能过龙门的人就特别明显地显现出来。有聂平的例子在前,那些一路跑得顺畅的,心里特别失望,也果然越不过去。
而那些走得艰难的,虽然难,却精神振奋,心怀希望。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改变。
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也上了塔楼,他一上去,江心和鲁彪的神色骤变。
其他人上去时,改变也有,但除了有些人头发疯长外,都是自己心里有数,外人不太能看得出来。
可是这个老人一上去,就在所有人的目视之下,来了一出返老还童的好戏。
皱纹舒展,皮肤紧绷,白发转黑,身体越发显得轻盈矫健,人到塔顶,身体愣是拔高了一截。
不是长得高,纯粹是身量挺直,于是显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