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年下来,发病也发过几次,好在疯就是在自己人面前疯一疯,没真正疯到人家姑娘面前去。
如果他哪一次当真在外头胡咧咧,估计他父亲真能押着他去提亲。
时修远小小地吸了口气,有些恋恋不舍地叹了声。
所谓民以食为天,谁也不知道,其实被人们夸赞为芝兰玉树的时公子,对各类美食实在没多少抵抗力。
邹词爱吃,时修远能认认真真同他交朋友,同进同出这么长时间,其中一点很重要——邹词永远能找出这座京城里最好吃的东西。
他不光鼻子和舌头特别管用,还有好运道,更是和时修远的口味差不太多。
风悠悠地吹,香气弥漫,时修远狠狠心拖着邹词大跨步地离开。
兰苑里气氛正浓。
孙公子正作画。
王公子和蒋公子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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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词一瞧见这些热闹,到把不能享用美食的那点郁闷暂时抛却,躲在一边看笑话:“你瞧瞧,韦举人又显摆他那一丁点的诗才,都比不上我五岁妹子作诗作得更有灵气,除了糊弄勉强识几个字的小姐也还罢了,居然敢在这一溜名门公子,进士探花面前显摆个没完,可见也是没见识的糊涂人。”
戚明刚过来,就听邹词说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人人都说我戚明嘴巴毒,你邹词是憨人,真该让大家伙听听,你这私底下都怎么编排人家。”
“君子慎独。”
戚正忽然来了一句。
邹词也不以为意,目光流转,一下子想起件事,立时特别殷勤地凑过去给两位公子扫去石墩上的浮尘,请二位落座。
“你家表妹芳龄几何?你看看我怎么样,够不够格做你妹夫……”
砰!
戚正上手就是一拳。
“哎哟!”
邹词捂着自己的眼睛,满脸迷瞪。
戚明却不说他弟弟,也是义愤填膺:“我家表妹还小,离商量这等事还早,就是将来许人家,也不去你们邹家,光是你那个娘……哼。”
邹词生气地脸都鼓了起来道:“怎么,我就这么不能见人?时修远就那么好?他一大冰块,又不会哄女孩子,好在哪儿?”
戚明,戚正顿时回过神:“你说傅表妹?”
邹词吞了口口水,眼神一下子又温柔如水,小声道:“怎么样?怎么样?”